范寻像个忠诚老实的“食物”般仰起头,好方便怀里的小吸血鬼对自己的脖子下口。

“没有,中午也好好吃饭了。”声音沙涩,听上去也没怎么过瘾。

昨晚陆信就觉得范寻应该不止是单纯的厌食症,心里上的应激投射到躯体反应也可能造成呕吐。

他啄了几口温热的颈侧,渐渐冷静下来,问:“有考虑过去看看心理医生吗?”

范寻低头看他,陆信也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

“看过,效果不大,就没再去继续了。”五年前他就被治疗厌食的医生建议去看心理科,但是范鸿云十分清楚范寻生病的最根本原因,他怕范寻真的被医生引导着“敞开心扉”,说些不该说的,也十分不信任医生的职业素养,所以严令禁止。

后来在国外他的症状反复无常,自己去心理科看病,对治疗的配合度太高甚至排斥,导致效果微乎其微,毕竟需要他寻找并正视内心的伤口,他正视不了。

“你想我去看吗?”

陆信被他问得一怔,看看他顺从的样子,大概只要自己点头,范寻一会儿就能去预约明天的看诊。

明明是个聪明果断的老总,可范寻在陆信面前总是像一个脆弱受伤的小孩儿,瞧着高大温和,里面的芯子却可怜兮兮的。

陆信对着他心就没硬过,现在更软了。

范寻或许一辈子都无法从曾经的阴影里走出来,但好在自己能一直陪着他,其他还能刺激到范寻的事应该也屈指可数。

有些伤害,对于受害者来说真的难以做到释怀。

放不下就不放了,人生还长,还有更多快乐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