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长喻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那军医拿来伤药,替他将伤口包扎了一番,重新上了药。他嚼了些莨菪子,胸口那火辣辣的疼痛才缓解了一些。他靠坐在榻上,轻轻出了口气,闭上眼,便将手探在腰侧。

这已经成了他这三年的习惯性动作。但是这一次,他却摸了个空。

疏长喻顿了顿,接着觉得胸口闷闷地发疼。

他控制不住自己,三年了,都没办法使自己不去思念景牧。从前他还有个睹物思人的物什,可是如今,这个物什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一命,也坏了。

疏长喻有一种,他和景牧的一切羁绊都被迫切断了的感觉。

——

他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睡梦中也并不安稳,不停地做梦。他只睡了一个多时辰,湖州知府那儿派去的人便回来了。

那门一响,疏长喻便惊醒了。他睁开眼,把门口那个小心翼翼的侍卫吓了一跳。

他接过湖州知府拿来的信件,里头大概将湖州的军火库的基本情况都告知了疏长喻。他从榻上起身,示意那侍卫替他将灯掌起来。疏长喻翻阅着那封信件,越翻眉头皱得越深。

这两日,他们弓箭已经消耗了四成,是远远不够的。而因着招收了太多新兵,库存的武器也不够用。他们守城,多要用远程武器,可要现铸造弓箭,已经是来不及了。

“之前治河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不少修筑堤坝的石块在城中?”疏长喻按了按眉头,问道。

那侍卫应是。

“回去告诉知府,将那些石块都运到城墙上。此外,去寻些木桶来,并燃料。燃料都寻液体的,各家吃的油,也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