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心中所想,本是正经地担心景牧受那高位束缚,几十年像个机器一般运作在朝堂之中,做事情更要百般权衡,不能任性而为。

却不料景牧是个什么话都能说成混账话的人。

不过这般想来,景牧要登基,他们二人定是只能各自嫁娶,再在暗中维持那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关系。景牧接受不了,他更是无法接受。

这般想着,疏长喻便由景牧如何去想了。

——

行至第二日夜里,京中的圣旨居然传来了。

这一日他们停下行军的步伐,在那城外安营扎寨。景牧手下的一个副将去林中打了只野兔拿来,景牧正架着火烤给疏长喻吃。

“我们素日里行军,光吃干粮自然是不够的。”景牧一边往那油光发亮的兔子上撒作料,一边跟疏长喻说。“我入军中第二年,便烤得一手好肉。行到哪处,逮几只兔子大雁就能吃。若是没有,麻雀也能烤几串的。”

疏长喻就坐在火边,看着跳动的炉火中景牧的脸。

他面前的火焰暖融融地跳跃着,景牧的模样映在他的眼中,将他的心口也烫得发热。

疏长喻心道,自己前世未曾享受过一天这样的乐趣,还真是他自己愚昧了。

就在这时,有士兵来报,说是有个从北边下来,穿着宫中太监服饰的人前来求见,说是有圣旨要宣。

“圣旨?”疏长喻闻言皱眉问道。“先帝刚去世,新皇还未即位,哪里有圣旨可宣?”

说着话,他看向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