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刷地泪流满面,一面抹着泪,一面哽咽道:“按照凡人的说法,我已及冠了,再过七年,我便而立了,我早已长大了,早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我不需要你了,你走罢。”
不知为何明空看着阮白流泪,不由地想起了那人流泪的模样。
他曾因为厌恶那人而将那人最喜欢的衫子剪成了布条,那人一看碎布条,便默默地淌下了泪来。
他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告诉那人自己毁了其最喜欢的衫子的,可看着那人流泪的模样,他却莫名其妙地后悔了。
那人并未责怪他,那人是从不责怪他的。
阮白并非傻子,他自然能觉察到明空正在走神,明空定是在想那人罢?而他远远及不上那人。
他站起身来,朝着明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师多年的照顾,就此别过。”
言罢,他不再理睬明空,径直向外走去。
明空回过神来,慌忙拦住了阮白,阮白依然流着泪,音调却很是平静:“大师何故要拦住我的去路?”
☆、第二十二回
明空登时束手无策,他已有许久不曾这般束手无策过了,但眼前哭泣着的阮白却教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搜肠刮肚亦是无果。
末了,他低低地唤了一声:“阮白。”
对上阮白泪水涟涟的面孔,他迷惑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要哭?”
“我……”阮白启唇欲言,却又抿紧了唇瓣。
他并不想被明空抛弃,他亦不想耽误了明空,那人于明空而言,极为要紧,明空应当早些启程去寻那人,至于他从头到尾不过是明空的负担而已,既是负担便该自觉地离开才是。
如同他方才所言,他已及冠了,不需要明空帮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