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怒目而视,面色铁青:“纵然贫僧要抛弃你,亦不是你自寻死路的理由。”
阮白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明空,仿若是从十八层地狱而来的修罗,全无似素日宝相庄严的痕迹。
他吓得白了脸,连声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明空自从五百年前那人死后,便沉浸于佛经,时日一长,性子被磨软了,且不论心中是如何想的,表现出来的姿态直如得道高僧。
见得阮白的反应,他才意识到自己现下的模样定然极是可怖,他已许久许久不曾有过这般激烈的情绪了。
他叹了口气,哄道:“你勿要害怕,贫僧断不会伤你。”
阮白却道:“我不怕你伤我,我怕你生气。”
“贫僧已消气了,走罢。”明空松开了阮白的手腕子,转而牵住了阮白的手。
阮白生怕再惹明空生气,不敢再挣扎,一被明空牵住了手,暖意当即充盈了心头。
明空牵着阮白出了镇子,并未再回木屋。
九尾狐妖既然到了此处,不出几日,木屋之所在便会被发现,木屋已回不去了。
此处多山,出镇子百里,又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
明空带着阮白上了山去,寻了个洞穴暂居。
阮白不想再惹明空生气,镇日乖巧,明空让他做甚么,他便做甚么。
明空足足忍耐了三日阮白的小心翼翼,再也忍耐不得,直截了当地道:“你不必如此,贫僧的脾气虽然不好,但亦不是这般容易生气的。”
“可是我很害怕……”阮白说着说着,便红了一双眼尾,显得分外委屈,在委屈当中却蕴着几分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