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杏棠给他处理好伤口刚要起身离开,白啸泓捉了他的双腕欺身压了过去,季杏棠吓了个激灵,手里的药酒瓶子啪地碎在地上。白啸泓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诅咒自己呢?你是不是活的又闲又快活?不如陪我试试许宝山家的被单质量怎么样?”
季杏棠甩了手推他一把,“不要寻我的开心。”
白啸泓盘腿坐在床上看他整理自己的衣裳,笑着说,“你不是喜欢讲道理吗?那你为什么就不讲礼尚往来的道理,我说句喜欢你,你怎么不说一句喜欢我呢?”
“歪理”,季杏棠看了看碎在地上的药瓶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爪印,说道,“我先走了,小心别踩着,明天让人来拾掇。”
人这个字,会写的人不少,会做的人却不多,蛮荒脾性犯了,便是死缠烂打的狗皮膏药,更谈不上人字。
白啸泓伸手把他拉了回来,牢箍住他的腰仰面瞧他,季杏棠站在床边下意识地挣了一挣,每当这个时候便是蚍蜉撼树了,只好低着头与他对视,“你松开,我去看看穆柯走了没有。”
一提起穆柯,白啸泓心里就不痛快,这个半吊子想来窃个玉误作偷了香,他生气,有人比他还生气。白啸泓想起一茬是一茬,又问道,“亲的哪儿?亲了几口?搂着……喔唷!”
他真心欢喜喝醉了的泓哥儿。季杏棠猛地撞了一下他的额头,“别给我扯东……”
一半话还在喉咙里,就被压倒在床上,歪倒的一瞬间他要找个东西扶一扶,便抓住了他的肩膀,熏香缭绕,手掌沿着臂膀向后一滑便不自知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竟是你情我愿的姿势。
嘴唇像雨点一样密集又轻柔地碰着他的脸,紊乱的气息也杂糅着香气喷在他脸上,“这儿?这儿?还是这儿?”香腻醉人,除了呓语一样的“我不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就这四个字融进耳朵里都成了春药。
他觉得他的手在解自己的衣扣,只朦胧着眼相看,再瞧一眼便闭上了眼,勾魂摄魄的眼角眉梢含些羞意却让他更加情动“糖儿……糖儿……”的乱唤,杏棠心头的一滩春水漾着粼粼光影被搅的乱七八糟,迸溅出来却成了滚烫的油滴,滴落在心田灼的他心里起火,热渐渐炙遍全身,教他不知所措。
他在吮吸自己的脖子,杏棠抬胳膊遮住了眼,他从来不想有多少人陪他睡过觉,好似都无所谓,此刻眷恋又贪婪起来,心里竟起了一丝酸意,只一丝也教他无地自容,蒙着眼心迷神醉之际像做了一场绮丽华彩的梦,魂与梦融为一体,就渐渐睡着了。殊不知泓哥儿的眼泪濡湿了自己的脖颈,晕开的泪痕都是桃花源水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