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督军府的人,埋了他我们领了钱海阔天空去了。贱坯子,他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跑到白公馆来。”
“这小子敢把二爷当兔子玩,来送死有什么不敢,即使他不来也跑不了”,此黑衣人坐在土坡上吸烟随口一说引的众人交头接耳嬉笑。
一声乌鸦的哀嚎声划破天际。苏少九停止了挣扎,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想:耻辱迫害阴谋诡计今日种种来日定叫你加倍奉还!他又猛地睁眼,眼前一片漆黑,季哥!
几个人把苏少九埋好压实了,准备打道回府,怪石嶙峋的土坡路阴风呼啸,好似有孤魂野鬼来索命,坏事做多了自不怕这个,只是下一刻就被人做了,鲜血从头顶汩汩而下,瞠目结舌,他们的哀嚎比乌鸦声更凄惨。
白啸泓坐在不远处的雪佛兰里观望这一切,摆摆手,走了。苏其正他惹不得,他怎么会让知情的爪牙逍遥四海。
香榭小櫊,第三天。季杏棠的双手照旧被铁链铐牢,让他觉满身都是桎梏枷锁,缠缚、沉重。他仰躺在床上,上身赤裸满腹乌青,下身只有棉毯一角遮住性器。雷电交加的一霎,能看见他脸色煞白眼皮有千斤重全阖着的,因怕他咬舌自尽下巴被卸了,下颚麻木酸痛口不能言。除了若有若无的喘息和微弱的脉搏跳动证明他还活着。
白啸泓走进屋里,衣衫浸着土腥味的潮湿雨水,他坐在床边拍了拍季杏棠的脸,冰凉的、惨白的好像死人。白啸泓深吸了一口气,硬是下了狠手把下颚猛推了上去,“咔吧”一声或是剧痛让季杏棠睁了泪涟涟的眼。他不愿意看见白啸泓,偏过头,再看眼前的光景让他不适,攥住了被毯覆在身上。白啸泓掐住他下颚两侧最疼痛的地方,扳着他的脸朝向自己,逼迫他与自己目光交接,“今天还想死吗?”
季杏棠疼的牙根倒抽冷气,鼻腔里闷哼几声,眼神冰冷的连一丝怨怼都没有。
白啸泓鄙夷的笑,血肉之躯赤裸坦诚,还要以硬气、坚韧、隐忍为遮羞布?“你什么时候求情讨饶,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死。”
白啸泓解开了他腕上的铁链,暗红乌青都是惯见的颜色,拉起他苍白的胳膊把他冰冷的身躯搂在怀里,双手抚上他的肩胛骨摩挲,充满压迫感的声音漫入耳朵,他又后悔了,“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有活着的感觉,我什么时候活够了你才能死。”
白啸泓带着些虔诚的讨好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嘴唇,季杏棠有些麻木张开了嘴,他偏生要薄情自私到这个地步,便是连他的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季杏棠感觉到他的薄情软且硬,像一把刀剜在自己心口,鲜血淋漓;又像擒住自己的舌头的嘴唇,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