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杏棠微微一笑,“我有的是钱。”
许宝山吸完了烟滑进了被窝里,扑闪扑闪被角溢出淡淡的香气,他偏头看着季杏棠说,“你身上的香气没之前那么重了,病好了。”
季杏棠原还以为是沉香佩环的香气太重,戴在身上久而久之香气就渗进了皮肤里。艾森无意中发现他身上这股自然的体香,闲聊时告诉他说,这个在国外叫荷尔蒙,一般人体内都会分泌这种激素,正常男性通过汗腺就排出去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的皮肤上留下这么重的香气,大概是内分泌或者皮肤分泌出现毛病了。许宝山发现他不是喷的香水嘲他跟个小娘们似的还有体香,季杏棠就告诉他说是病。其实他更愿意相信是他给自己的香气,不爱了情断了香气就没了。
季杏棠笑着说,“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还有奶气,你管我身上的气味干什么,又不耽误吃喝拉撒。”
“我不是突然想起来前些天妓馆里七嘴八舌的说丢了个姑娘,后来人找着了,是歹人杀人用尸油炼香,简直恶心透顶丧心病狂。”
这个人就是这样正事能说出门道来,滑稽志怪也说得出门道,季杏棠说,“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还有不急的话,你等月底了再去南京,我和你一起去。”
“听你的,先前没想起来崽子的事……”
除了日本人刚开始侵略东北,整个上海城时常有暴乱,那些间谍特务甚至是居民浪人都能煽动侵略战争的气焰,再之后这块半殖民半封建的海上乐园依旧是莺歌燕舞,丝毫嗅不到战争的气焰,至于季杏棠要集资筹款,他只说有备无患。
然而就在两天后,日本人纵火烧了中国商人的仓库和工厂。季杏棠被一阵嚎叫声惊醒,鞋子还来不及穿就拉开窗帘探视情况,黑色浓烟伴随着爆炸性的火焰从遥远的天幕滚滚而来,火光映的黑夜炙亮也映红了人脸仿佛能感受的到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烈火燃着的一瞬间,想必整个上海城乱成一遭。季杏棠急匆匆去找许宝山,因为宝山兄的纺织厂就在那着火的方向。
季杏棠出了门,许宝山已经穿戴整齐,他把被嚎叫声吓坏的墨白交到季杏棠手里,惶急的出门去,季杏棠忙跟了过去,“纺织厂被日本人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