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玉这才进了杜公馆。
夫妻二人看见儿子欢喜的不得了,可再看见身旁跟着的若玉像见了瘟神,杜金明面露尬色招呼着若玉坐下,谁能想到得意门徒养的兔儿爷是老兄家的少爷?关键他还是个落魄少爷。
沉默了片刻,湘姐说道,“好孩子,穆家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世叔在这儿,有话慢慢说,我们都好商量。”
若玉说,“叔叔,婶婶,冒昧了。家父遭逢不测,长兄生死难料。二哥现在也惹上了麻烦……”
杜子豪问,“他人呢?”
若玉说,“被……被苏少九抓走了。”
湘姐问,“抓走?穆柯和督军有什么过节?难不成穆柯打断了苏少宁的腿,他寻了私仇?”
穆柯是怎么被抓走的,若玉难于启齿,垂眸点了点头,“不止如此,二哥被调任到他手下,岂不是任人宰割?撤官降职都好说,他要是想害命可如何是好。”
杜金明略带迟疑,说道,“贤侄啊,你也知道法国人都要让日本人三分,想救人真是难上加难。”他看见若玉凄惶的神情,痛斥着自己不仁不义一般,“不过你放心,挽香还在他们手里,我和你爹三十多年的交情又是亲家,说什么也要保你们一家人无恙。”
若玉说,“不,他们不在日本人手里,我们一家人都在苏少九手里!”
湘姐看了看杜金明,杜金明的神色稍舒缓了些,接着又唉声叹气,“你瞧我这事办的,和督军府还有些过节……既然人不在日本人手里,贤侄你也不必太担心,无非是钱权二字,这都好说。”
“不、不是!”若玉神色慌张起来,他可以赌上性命可再也不能让穆柯瞧不起自己,“他是心里不痛快。”
湘姐说,“也是,督军差你那俩钱?咱们总不能把大总统的位子弄来给他坐。”
发愁之际,杜子豪说,“苏少九是金万坤的女婿。爹,你不是认识那老狐狸吗?找他说说情。再说那些梁子都是和苏少宁结下的,苏少九还不至于闹到害命的地步。”
等若玉走后,杜金明更发愁了,嘴里突突骂道,“死兔崽子没事儿就不回家、不争气的龟孙子去通匪、日本鬼子跟老子杠上非叫老子做汉奸、一个二个又偏去招惹惹不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