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最后,傅西棠才提起了吴崇庵,对岑深的去信表示感谢。从头至尾,傅西棠的语气都保持着礼貌和疏离,既不过分热络,也并没有任何藏私。
岑深郑重地将信重新叠好,正想再装回信封,却发现信封里还掉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片,就掉在他的脚边。
他弯腰拾起,目光扫过上面的字,只一眼,脸色骤变。
这时,小院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桓乐买菜归来。岑深顿了顿,在桓乐即将踏进小院的那一秒,将纸片藏进了自己的口袋。
桓乐好无所觉地跑过来,看到他手里的信,眼前一亮,“傅先生的回信到了?”
“嗯。”岑深把信递过去。
桓乐拆开来看,但信上都是匠师相关的东西,他看得云里雾里,于是随意扫了几眼便又还给了岑深。
“今天看起来是个好日子,我们今晚吃火锅庆祝一下,好不好?”他笑着问。
“好。”岑深也牵了牵嘴角,“你去准备,好了再来叫我。”
桓乐不疑有他,拎着买回来的菜兴冲冲的跑进厨房,步履轻快。
岑深站在院中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良久,才转身走回工作室。他把那张纸条从口袋里拿出来,反复看过、反复确认,这一看,就是一个小时。
天色渐暗,他的手脚也渐渐变凉。
“阿岑,来吃饭了!”桓乐的声音伴随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响起。
岑深这才回过神来,僵硬地转动脖子看过去。温暖而绚烂的霞光里,桓乐的脸被火锅的雾气遮挡着,他在笑,年轻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