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是……善良的,是为了救他这个徒弟而受伤的。
师尊双目紧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将夜慌了神,他还不适应这个世界,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种伤势。
一双慌乱的杏眸蓦地投向腓腓,“怎……怎么办?”
慌地话不成句。
腓腓也懵了,他刚刚很怕这个白衣男人,天生畏惧一般,按理说这人死活同他又没关系,他没必要……
也不知是觉得云谏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还是将夜慌乱的样子让腓腓觉得心疼,反正要是这人死了,腓腓和将夜都会觉得不舒服。
心里的酸涩就像是汩汩冒出的泉一般,由不得他无动于衷。
他赶忙上前,掌心酝起一股灵流,拽出那截枯萎的藤蔓,又聚集了更浓郁的灵气去治愈云谏的伤口。
因慌张而紊乱的呼吸被将夜努力控制,趋于平静。
看着皱眉阖目的腓腓,将夜不敢打扰他,一双杏眼却不住地徘徊在师尊狰狞的伤口和苍白的脸上。
暖黄的灵流一汩汩侵入云谏的伤口,想要缝合他的血肉。
腓腓没给谁治疗过,他只能凭借着本能用灵力去堵那血流,去将撕裂的皮’肉’缝合,灵流沿着灵脉游走云谏的身体,在即将探过锁骨附近时,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蓦地冲撞开。
腓腓被那力量一下子弹开,趔趄后仰。
此刻,云谏腰上的血流已经止住不少,但那伤口依旧惨不忍睹。
将夜看不懂:“这到底是治好了没啊?”
“唔……刚刚好奇怪,他身上好像还有其他的伤,一直没有愈合……”腓腓也拿不准刚刚那般排斥他灵力侵入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他再次伸手去治愈伤口,又被那股力量推开,只是没有刚刚反击地那么猛烈。
腓腓说:“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他扫了一眼坍塌成废墟的神庙,眸色有些哀伤。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那些藤蔓我认识,那是神脉的伴生灵植,刚刚的攻击也许是神脉授意的,反正……还是赶紧离开吧!”
将夜顾不上腿疼,一手揽着师尊的腰背,一手托起他的腿弯,吃力地将人搂进怀里就咬着牙喘粗气,往外走。
腓腓小声提醒:“其实你也可以背着他。”
“那不行,压到伤口怎么办?”
“呃……”师尊受伤,昏迷不醒,他们没办法短时间内赶回云缈山,只能在彤岫村找个地方暂时住下,最好还能找个大夫给师尊治治。
但一个凡间偏僻的村落,能治疗伤势的大夫平时处理个头疼脑热,伤口包扎还行,哪里见过这么严重的创伤,腰上都被捅了个大窟窿了!
被请来的大夫都纷纷摇头,让将夜准备后事。
将夜是真的快急哭了,师尊的脸色愈发难看,躺在那里,呼吸微弱,要是不仔细听心跳,还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仙君,仙君!”
将夜推开客栈窗棂,就见楼下的中年男人在喊他,这是昨日请他清邪祟救女儿的那人。
男人一见他颇为兴奋,忙不迭进客栈,直奔二楼。
“刚刚我看仙君站在窗边的侧影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仙君果真好品德,驱完邪祟竟做好事不留名,转身就离开了,我找不到您心里慌啊。”
将夜没心情同他絮叨,蹙眉盯着窗外。
昨夜,他就将云缈山的玉简给了腓腓,以腓腓化神期的修为快速赶回云缈山找步凌尘帮忙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