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枯枝缓缓伸展,沿着不知从哪来的生机攀爬,汲取,一路绽放,芳菲成途。风吹过,缤纷落一地,那时宫门殿内,哪里都成花海。
婉转而下的花瓣在天境幕下纷纷扬扬,像一场花雨,殿外几位少年模样的神官,皆都懵懂震惊的仰着脸,伸手接了几片花,花上还带有未化的残雪,冰晶灵透。
玄武背手望天:“这是谁在这里施法?不要命了?”
白虎噗嗤一笑,将掌心花瓣吹落下去:“还能有谁?枯木逢春,自然是帝君,只是……他这是把咱们小仙君当姑娘哄呢?”
湮烬之不知因为他意动外面已成了怎样一番景象。他呼吸都成热浪。他不是没有这样吻过褚长溪,可那是种了情花毒,情毒发作,意乱情迷之下的迎合。
可此刻的褚长溪是………是清醒的。
这一认知让湮烬之心跳快要破出胸膛。不是梦,却甚过这世间所有的美梦。
就连死在这一刻,都觉是成全。
褚长溪任由湮烬之吻着,却仍感觉有一滴滴泪水坠到脸上。
他睁开眼睛,湮烬之动作也停下来,撑起了一点距离,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泪水浸的那双乌沉沉眸子,清透,偏执,偶尔一闪的猩红,爱意喷薄汹涌。
褚长溪长发已经被折腾乱了,气息微喘,眼尾脸颊绯红一片,冰冷之下鲜活的人气,仿佛花染三千雪。
“清醒了吗?”他问。
湮烬之紧抿着唇,眼神几欲茫然下显出几分狼狈,按住褚长溪腕上的手在抖,根本按不住。
但他摇头:“不想清醒。”
褚长溪道:“那继续。”
一瞬间,湮烬之眸子都微微睁大了,他不知自己有没有会错意,但他已经彻底疯了。
没人能在褚长溪清醒着的允许下能保持清醒,能不发疯!
褚长溪后来在湮烬之失控的动作里几乎也要后悔了,身体热浪翻涌,随波逐流,眼尾都被热意熏的雾蒙蒙。
纱帐落满榻,随着带起的风飘动剧烈,粗重的喘息,一起一落的破碎,飘来的花瓣都被震落地上。
褚长溪捏住一片花。湮烬之背上伤已自发运转灵法愈合,法力无边,道法至极,一个意动搅的满殿生机乱了四季。
湮烬之是因为对褚长溪的爱走回了苍生道。
只要爱意在。
道就永不灭。
褚长溪碾碎了指尖的花。
唇边溢出的气息全被闷在激烈的亲吻里。
直到天境夜幕星河,杂乱的生机才彻底平息。
湮烬之动作停下,两手撑在褚长溪颈侧。褚长溪的唇被他咬的泛红,他有些心疼,又觉得心火满涨,再次烧起来。
“长溪………”他低头,舌尖描摹身下人的唇形,星河微光,拂亮他眼底的笑意,看着痴傻痴傻的,“你原谅我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