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烬之。”褚长溪按住腰间那只手。
湮烬之声音很缠绵悱恻,应他:“嗯。”
“现在清醒了吗?”褚长溪看着他眼角已经干涸的泪痕,问道:“你还记得自己现在是谁吗?”
自己……是谁?
湮烬之神情微微一僵,被摒弃排斥的记忆如波涛般又重新涌进识海。
天境的夜晚,星光璀璨的几乎炫目。流光划过褚长溪冷冷清清的脸,又似霜雪堆砌。湮烬之意乱情迷霎时退了干净。
幻梦如烟渐渐消散,湮烬之记忆清晰,心也跟着沉。
身体发冷。
他不仅是湮烬之,他还是那个唯一可修复天梯的帝君。
湮烬之心尖骤疼,像搁置刀刃上。
“嗯………”湮烬之垂下眼睛,不看褚长溪,但神情倒也没有再惊慌。
到底是帝君,不单纯只是湮烬之时情绪失控般外露。
“帝君。”褚长溪又这么喊了一声。
湮烬之抬起眼睫,漆黑的眼眸望着他,因为拳头紧握,能看出有些紧张。
褚长溪像是看不出,直白问道:“帝君修复天梯,这些年可还顺利?”
湮烬之猛然转过脸,褚长溪只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线。
“不修了,”他说,“修不好。”
明明强硬的姿态,语气却发涩。
“修不好?”
“我……”湮烬之不知要怎么糊弄过去,磕磕绊绊,“我若有能力,也不必……万年………修不好,是,若能修好,也不必等到现在………”
“帝君修复天梯,本就不能急于一时,”褚长溪听他结巴,主动接话道,“现在没办法,未必以后也没有。”
“………”湮烬之沉默。
褚长溪撑着起身,湮烬之伸手去扶,在看到他一身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指尖颤了颤,但抿紧的唇缓缓松开,慢慢笑了。
他好似等这一刻等了太久,等的身心都煎熬死了几回,如今终于尘埃落定,雪满花红。
至于以后……
湮烬之不想管,褚长溪的命运他湮烬之说了算!天道也不行!
褚长溪刚披上衣衫,湮烬之已经穿好新衣俯身过来,帝君身量挺拔结实,一把抱起他,低头在他额发上落下一吻,“长溪,本座带你去清洗。”
“后山的月牙泉,长溪还记得吗?你以前最爱在那处修炼,说清静,冰泉静心。”:,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