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烬之动作微微一滞,他可能真的醉了,今夜这酒似乎格外醉人。
褚长溪这几日总是什么都应他,问他要什么也常有,他沉浸在梦中,静静看着褚长溪,慢慢摇头,“没了。”
“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要的。”
褚长溪似乎想了想,
伸手拽了湮烬之衣袖,湮烬之被拽的前倾,褚长溪覆上自己的唇。
呼吸交叠,冰冰凉凉的雪融在唇齿间。
褚长溪几乎没有主动,他不拒绝,于湮烬之就是最大的回应了。
但褚长溪一旦主动,湮烬之满胸腔的情义都灼烫的要烧起来,神魂都可燃烧殆尽。他手都颤抖了,抬手拂掉褚长溪脸侧落的雪。但他没有结束这个褚长溪主动的吻,太难得。
湮烬之舍不得。
舍不得的心都疼了。
直到褚长溪放开他。
看自己红衣,又问,“要成亲吗”
湮烬之一时没能明白这句从何而来,但他还是在怕梦碎的惊慌里,记起什么,“长溪忘了么,我们成过亲了。”
“在苍梧,道侣,大典”
虽然那次礼刚成,他就被褚长溪剔骨抽筋,扔进万魔窟
但湮烬之从始至终都认为,他们那次已然礼成。
“好。”褚长溪似乎不再问,他起身,鲜活面容,生气竟一瞬落尽。眉睫落满雪,神情也如这苍雪。
仿佛褪去了所有身在人间烟火里的情愫。
“我满足了你所有的愿望”雪里覆霜的剑,刀锋冰冷,“而今我也有一愿,湮烬之,你可满足我吗”
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换他一个愿望
湮烬之心头狠狠一颤,
整个人僵在大雪里。
所有梦幻旖旎霎时消退干净,他眼眸慢慢清明,也慢慢沉入深渊。
那把悬在头顶的刀就这样落了下来,不是一刃,是铺天盖地,刃或尖利,或阔斧,
直直戳进湮烬之胸腔肺腑。
在每一个他爱意滚烫的瞬间,反复凌迟。
梦醒了。
梦碎了。
“长溪想要我做什么”
褚长溪看着他,道“修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