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选择谨慎一些，没说自己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对不起，我刚才下手太重了。”哈莉可怜兮兮地撇了撇嘴，“j说为了防止你逃跑，只好先敲晕你啦！”

安娜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孩，狐疑道：“你们不会是一家病院跑出来的吧？”

“哦不不，虽然这么说也没问题。”哈莉捧着脸咯咯笑起来，一副深陷恋爱的甜蜜相，“哦，你敢相信么？我原来是j的心理医生，简直令人捧腹大笑！幸好，他治愈了我！”

这年头，精神病都成双成对。

自觉这个女孩似乎更容易交流，安娜试探性地询问：“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你是我的玩偶！”

小丑女兴高采烈地回答。

安娜一头雾水：“也许…更具体一点？”

小丑女歪了歪头，目光落在她的金发上，亮得吓人。她堪称着迷地抚摸着安娜的额发，慢慢聚拢手指，将那些丝绸般柔顺的发丝握紧掌心。

“我喜欢你的头发。”她喃喃道，“你就像店铺里的洋娃娃，金发绿眼，漂亮又可爱。”

安娜迟疑了一下：“…谢谢。你需要我推荐洗发水的牌子么？”

哈莉摇摇头，又撅起嘴，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孩一样：“我想要一个，但j不给我卖。”

“不给我卖。”她小小地嘟囔了一句，然后不等安娜答话，就冲着阴影深处喊道，“j！”

“——我可以留着她的头发吗？”

一片寂静。

“那就是可以了！”哈莉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稚童般天真又残忍的光，“我爱你，j！”

说完，她掏出一把小刀。

安娜心中一惊。

“不要乱动哦，我可不想伤到你漂亮的脸蛋。”尖锐的刀刃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一点点接近了她在黑暗中依然熠熠发光的长发。

刀锋割下。

安娜咬着牙，感受着头皮时不时传来的拉扯感，注视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头发缕缕坠至地面，一阵交织着怒意的恐惧席卷心头。

但她依然没有离开。

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孩子们仍未脱离危险，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过了不知多久，哈莉收起匕首。她将地面上七零八落的金发拢到一起，简单地整理后收入掌心，兴致勃勃地宣布：

“我会永远珍藏它们的！”

安娜趁机打探消息：“作为头发的报偿，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想干嘛？”

“唔…”哈莉托着下巴，一下下晃着手中的小刀，经过一段思考后决定，“好吧！”

“j说你是小蝙蝠的熟人，这非常重要。你知道的，j喜欢和他玩游戏。所以这一次，他想让你当游戏的砝码。”哈莉压低嗓音，“本来的砝码是那边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不过就像他说的，你是个从天而降的礼物！”

原来这里是蝙蝠大佬的世界！

安娜心中一喜，紧接着抽了抽嘴角，竟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毕竟，穿成蝙蝠模样的怪人都能让她碰上，小丑打扮的疯子也不足为奇。

“那不如放了他们。”安娜朝人质的方向抬抬下巴，“既然有我，就不需要他们了吧？”

哈莉还没来得及说话，黑影中的男人突然开始大笑。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空前绝后的笑话一般，小丑捧着肚子，歇斯底里地跺着脚，嘶哑的笑声和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回荡。

这人究竟有什么大病！安娜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半晌，终于笑够的小丑再次走到安娜面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大半张脸被阴影笼罩，只有嘴角夸张的弧度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