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仅有的一人,不用对龙椅上的皇帝行跪拜叩首之礼。
“七弟不需多礼。”
新皇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神色,询问道:“朕问你,你觉得崔钰是否可以胜任储君之位呢?”
裴衾闻言,微微挑眉。
他心中了然,知道皇帝是在试探他,遂道:“崔钰如此娇气,又心思诡谲,恐怕不能胜任储君之位。”
他答得毫不犹豫,又神情自然,皇帝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可如今群臣进谏,非要立他,朕也是烦忧极了……”
裴衾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再听他的话,心中暗嗤一声。
这个皇帝,拿他当枪使,自己不想立崔钰为太子,还非要借他的口说出,这样就方便推他出来堵住悠悠之口。
裴衾自然不会让他如愿,话语一转,便道:
“如今群臣进谏,立崔钰为储君是权宜之计,陛下何不如先立他为太子,等您的小皇儿诞下,再给崔钰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废了他便是。
新皇闻言,心中一振。
他年轻力壮,再广纳后宫,总有妃子可以诞下他的子嗣。
到时候自己不会再手软,定会除了崔钰这个祸害,以防他的势力死灰复燃!
“好!果然还是七弟想得周到!”
新皇一扫顿郁之色,连忙叫了太监过来,吩咐道:“现在拟旨,将崔钰立为储君,并昭告天下!”
“嗻——”
成熙二年。
崔钰复位,入住东宫。
曾经的旧臣皆来道贺,崔钰一如曾经,浅笑吟吟,一扫脸上的阴霾,跟他们攀谈畅聊,半点都不提他们当年临阵倒戈于新皇一事。
见崔钰这副不计较甚至还礼待他们的模样,人臣皆松了一口气,暗自窃喜。
太子钰果然温厚。
崔钰也不是第一次应付大臣,虽一年未接触,有些生疏,但她还是很快就熟练了起来。
但令崔钰万万没想到的是,齐皇后竟然也来了。
“本宫的皇儿重返东宫,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齐皇后笑着揽着齐漪的手,亲昵地牵着她来到崔钰的面前。
崔钰看见她们,依旧维持着脸色的笑容,只是笑意有些淡了。
“母后竟也来了,真是令孤意外呢。”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自称“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