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问的人沉吟了一阵,似是在思索,道:“尚可。”
“能被你这么评价,倒是少见。”
那人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话锋一转,道:“距离上一次人榜之争,已是过了多久了”
“快有近百年了吧最近几年,这事儿吵的沸沸扬扬的,一波刚过去,另一股浪头便马上又打过来,怎么都平息不了。”
“他们真是好运,这人榜分下的气运,一占就是百年。”这话说的阴仄仄的,却是不知这人口中的“他们”,指的到底是谁。
另一人推了方才说话的人一下,笑道:“清醒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凭你我二人,想要人榜夺魁,只怕比叩开生死玄关还要难些。”
听声音,这两人都很年轻,谈论的也是人榜争位的事,这是天下的气运,是一处圣地,一脉世家的气运,更是榜上留名者自己的气运,谁都说不清楚,这人榜气运究竟是何物,但人人却又都像着了魔一般的迷信着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一向如此。”
他虽是这么说着,却并没有看不起另一人的意思,像是朋友间的打趣,又像是在感叹着什么。
另一人呵呵笑道:“看得多了,难免如此。走吧,你我这遭出来,可不是为了在这儿吹冷风的。”
空气微微扭曲,两人的身影如水中倒影一般,消失不见。
……
翌日清晨,太阳周而复始的从东边露出脸来,人们便也一如既往的勤奋,合着这太阳的拍子,把各种声音都弄出来一些,便凑成了所谓的繁华。
盘坐床榻上的叶枯缓缓睁开眼睛,但见那远山背后金曦一片,金灿灿的日头似是藏不住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外拱着,把那一束束光撒向人间。
他打算依照那锦囊中的纸条,今日便离开宁安,动身去往曲屏,同那黄纸一样,苏清清的护身符也是在曲屏求来的。
叶枯前脚刚到军营,那可能偷了护身符的兵卒王方正就丢了性命,死相凄惨,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真就是凑巧,毕竟自王方正回到军营已是过了一段时间,若真有人在背后操纵,想杀人灭口,也不必特地选在那日,王方正不过一介凡胎,一身修为不过凡骨二三品的境界,略施手段,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思及此处,他不禁想到了荀梅、璃渃几人,当然,还有苏清清,自他们一行人在白灵的洞窟中分开之后,也是过了有一段日子了,不知他们那边都是什么情况。
把这些杂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鞠了一捧水激在脸上,倒不是为了清洁,而是为了那冰凉冰凉的感觉而已,是叶枯在提醒自己,又过了一个晚上,又迎来了一个白天。
推开门,叶枯便往楼下走去,在楼梯上,刚好与两个上楼的年轻人错身而过。
初时,叶枯与他们之间离的尚远,还没有觉出什么异样,待走的近了,他才发觉这两人竟都是修士,是修出了一口本命真气,种得仙根入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