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嫉妒,又是酸涩。
“我哭怎么了?”郁晚襄瞪着他,“我今天就哭了,狗东西,有本事你弄死我!”
说完,她没忍住,一滴眼泪落了下来。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傅遮的手上。
接下来,一滴又一滴,根本控制不住。
她不去校门口送他,是害怕自己绷不住哭出来。
对唐隙要回B市这件事,她表现得很豁达,还去开导鲳鱼和师师,实际上,她比谁都舍不得唐隙走。
她不喜欢哭,也很少哭得出来,偶尔哭一次更是不想让人看见。
却偏偏被他撞见了。
这些天一直忍着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
傅遮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用拇指指腹抹了下她脸上的眼泪。
郁晚襄生气地拍开他的手。
傅遮轻轻叹了口气,搂住她的腰,不容拒绝地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哭吧。”
他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温柔,宽阔的怀抱像是帮她隔绝了一切顾虑。
郁晚襄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肩膀颤抖了起来。
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她肆无忌惮地把脆弱的情绪宣泄出来。
她没有放声大哭,只是不断抽泣着。
另一边,校门口。
已经放学了,不断有学生往外走,却有一群人站在校门口。
来接唐隙的车子车门已经打开了。
来跟唐隙道别的,除了师师鲳鱼八卦通他们,还有分散在别的班的小弟小妹们,大家都很不舍。
鲳鱼:“隙哥,平时多跟我们联系啊。”
师师抹着眼泪:“隙哥,我们会想你的。”
唐隙点了点头,安慰他们说:“我们离得不远,以后你们来B市记得找我。行了,别一个个哭丧着脸,你们襄姐看到后会跟着一起难受的。”他想起送应橙离开那天,应橙走后,她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说不定她现在也在偷偷哭呢吧。刚才明明都要哭了,还装得洒脱。
她就是这样,嘴硬心软,特别要强。
“走了,替我照顾好她。”
“嗯!”
唐隙坐上车后,车开动起来,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变化。这条离开学校的路,从开学到现在他已经走过很多遍了,但这次是真的离开。
不仅是离开T市实验,也是离开这个城市。
记得刚来的时候,他带着不满,带着不甘心,还带着点破罐破摔的丧,然后就遇到了一群鲜活的人,像一束光照进来。
他一直是玩世不恭的性格,谁都不服,身边总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他都不放在眼里。来这里后,他遇到了一个让他愿意让着、捧着、宠着的人。
来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不舍得走。
他终于明白网上那句“因为一个人,喜欢上一座城”不是文艺青年的无病呻吟或是假装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