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开口,唐隙又笑了一下,补充说:“开玩笑的。”
手机响了起来。
唐隙松开了郁晚襄。这个时候,正好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怀里残留的温暖。他低头看着她:“好了,我要走了。”
郁晚襄点了点头,隔了几秒才开口:“B市也不远,平时还有手机,我就不去校门口送你了。你好好去跟鲳鱼他们道个别吧,他们都很伤心,尤其是鲳鱼,毕竟是你儿子。”
唐隙笑了一下:“知道了。再见,襄襄。”
“再见,唐隙。”
我们会再见的。
郁晚襄站在原地,看着唐隙慢慢离开。他走得越来越远,留在地砖上的影子也越来越不清晰。
她脑中闪过高一和唐隙相识以来的种种,忽然觉得身边和心里都空落落的。
她抿住了唇。
等唐隙的身影在转角消失,郁晚襄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低下了头。
在原地低着头站了半分多钟,她转身,看到不远处一个清俊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傅遮。
她眨了眨眼睛,整理了下情绪打算回教室。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被他拦住。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傅遮的眼底很沉,身上散发着冷意,像一场暴风雪。
“你让他抱你了?”他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郁晚襄心里有点惊讶:“你都看到了。”
“他走了你很舍不得?”
“是啊。”
郁晚襄敷衍了一声,低下头,想从旁边绕过去,却又被他拦住。
“你干什么!”她有些生气。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傅遮捏住,被迫抬起了头。
她打了下傅遮的手,却没把他的手打掉。她这一下打得很重,他手腕处都有些红了。
她又问了一次:“你干什么!”
此时的郁晚襄满脸写着愤怒和气恼,鼻尖、眼角微红。
傅遮沉沉的目光锁着她的脸,威胁说:“郁晚襄,你今天要是为他掉一滴眼泪,我就弄死你。”
女孩子大多都爱哭。他却从来没见过她哭。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没有哭过,受伤的时候她没有哭,在C市那晚,他以为她要哭了,她也没有。可是就在刚才,他看着她送唐隙离开。
前一秒,她还好好的,等唐隙消失在转角,她的肩膀立即就垮了下来。
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知道,她悄悄地哭了。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哭得没有声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纤细的身影让人心疼。
大概就是那种感觉,看到经常哭的人哭,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可是看到从来不哭的人哭,就会觉得很震撼。
一瞬间,他心里像是塌陷了一大块,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