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奎看着他:“你似乎忽略了一点,周叔并不一直是第二大股东。”
周熠笑:“没错,他去世后,股权被你们稀释了嘛,只剩下10%,不知道沦为第几位,第四,第五?这个你更清楚。”
何天奎解释:“九十年代瑞和进行技术改造,需要筹资,民营企业融资困难,实行了‘增资扩股’,股东数量也增加了。”
周熠接过:“我只知道,你也是新股东之一,那次变动后,你们父子合计持股超过51%。”
何天奎话锋一转:“你胃口还不小,吴承义那一份还不够?”
周熠平静地接:“一码是一码,那是我按市价买的。”
何天奎回到刚才话题:“当初的10%,你母亲已经签了转让协议。要我把当年的协议找出来给你看吗?”
周熠嗤笑:“谁知道你用什么手段逼她签的。除非你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孤儿寡母把唯一安身立命的东西无偿转让给你。”
何天奎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你要这么说,即便我拿出协议,你也可以找别的借口不承认,我现在可以肯定,你是以翻旧账的名义来变相敲诈。”
周熠看着他,“所以你不打算给?”
何天奎与他对视,平静中透着坚决。
周熠笑一笑,“或者你也觉得10%太少,拿不出手,想多给一点?”
话音刚落,“啪”一声轻响,一个信封被摔在桌面上。
何天奎眼皮一跳,看着那边缘有些磨损的牛皮纸信封,有种不祥预感。他抬眼看向对面人,周熠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
何天奎不动。
周熠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反正他时间大把,耗得起。
就在他左右环顾,打量了一圈办公室陈设,视线掠过一件雕塑上时,何天奎伸手拿起信封,没封口,他略一倾斜,从里面滑出一叠折起来的发软泛黄、明显年头已久的纸,打开时都不觉加了分小心。
已算不上白纸黑字,因为字迹也已褪色。
然而内容却不会褪色。
他逐页逐行看下来,视线顿在末尾的签字和日期上。
周熠轻笑:“眼熟是吧?”
“是不是很奇怪,这个本该消失的东西怎么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