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伸臂环住他,在他耳边警告:“以后也不许和别人试。”
“好。”他用结实的手臂再次托起她。
身体因重力落下,灵魂飞升。
“我要死了。”
“一起死。”
***
云消雾散时,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衬衣半湿,吸附在身上,缓过来一点后,做坏事的念头冒出来,何唯伸手拉开一点点窗帘,正好目击惊人一幕。
就见烟头溜到悍马后车胎,娴熟地抬起后腿。
她差点笑出声。
抱着她的人也要看过去,她伸手挡住他的眼。他被蒙着眼,用唇寻找她的。刚刚分开,又吻成一体。
周熠靠着窗框,帮她调好窗帘角度,挡住人,露出一角蓝天。白云悠悠,还有一两个彩色小点,有人在放风筝。
她靠在他怀里,长腿伸直,白玉般的脚掌抵着另一侧窗框。
她问:“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他亲她耳垂,认真答:“没有。”
她娇嗔,“怎么会没有,我看你挺喜欢黑,衣服大都是黑的,但你穿白色很好看,尤其是白衬衣。”
“那我以后只穿白衬衣。”
“偶尔也可以穿蓝的,浅蓝色的。我最喜欢的两个颜色,一个就是蓝,因为是天空和大海的颜色。”
他问:“另一个是绿?”
“嗯,是树和草,生命的颜色。”
她霸道宣布:“你以后也要喜欢这两个颜色。”
“好。”
何唯心情雀跃,脚趾也跟着动起来,她忽然不想要“以后”,只想要“现在”,无限延长。或者就截取这一段,无限次地反复。
永远不会厌倦。
她抓过他的右手把玩,他手背指骨处,细看仍有些疤痕。
顾远钧没说谎。
她双手捧住,送到嘴边亲吻,希望时隔多年,仍能有着止痛的效果。感谢有人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温柔相待。
世间的事可真奇怪,有着共同血缘的人,却因为贪念或仇恨,斗得你死我活,最单纯的恻隐之心,反而来自素不相识、或萍水相逢的人。
这样一想,泪水不由流了下来。
他感知到,伸手摸她脸。
她不等发问,嗔怪道:“疼,都怪你。”
他惊讶:“还疼?”
“一直都得疼。下次我带把刻刀来,帮你削一削。”
他笑,“削了会再长出来,长更大。”
她抱着他的手,惩罚地咬一口,又丢开:“猪蹄太硬,不好吃。”
他用手捏一下她耳垂,“你在我车里拴那么个玩意,还没跟你算账。”
“不喜欢?”
“嗯,喜欢,只要是你给的,哪怕是根猪尾巴都喜欢。”
哪怕是这种级别的情话,也让她心里欢喜,捡回他的大手,手心对手心,形状都不错,他的更大,比她的粗糙许多,但正因如此,才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游走之处,如撒下火星,直至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