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摸进了沐园,太子猫着腰摸到了苏亦行身边。苏亦行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探头往里瞧。陆丞歌瞧着太子夫妇两这鬼头鬼脑的模样十分无语,这不是太子府么?太子行事何必这般鬼祟?

罢了,想来是夫妻间的情趣。

太子发现那人在地上挖着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瞧了眼苏亦校这丫头真是有心,还把东西埋在地底了。

等了好一会儿,苏亦行对陆丞歌道:“一会儿你去把人按住。”

陆丞歌领命,悄无声息地接近,一个猛扑将那人按住了。太子迫不及待上前想看看苏亦行给她的礼物,可凑近一看,赫然是一具骸骨。

他倒退了两步,一转头见苏亦行上前,下意识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苏亦行没有拨开太子的手,只是轻声问:“是不是一具尸骨?”

“是。”

陆丞歌看了眼那尸骨,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就是太子妃给太子准备的惊喜?夫妻间的情趣原是这样的么?那他还是晚些成婚好了。

太子也是哭笑不得,苏亦行明明自己怕的要命。他捂着她的眼睛都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偏偏还要带他来看这个。

“这是什么?”

“是宁良娣。”苏亦行轻声道,“殿下可还记得她?”

太子静默了片刻,呢喃了一句:“怎么会是她?”他瞧着地上被按住那人,冷声道:“你是哪个宫的?”

陆丞歌掰过他的脸:“殿下,这人是施良娣宫中的近身太监。”

“要不要送去慎刑司?”

“不必。”太子冷声道,“陆丞歌,你把人带下去审问,查清楚一切,明日来报。”

“喏。”

太子罢将苏亦行带离了沐园,走了良久,他停下脚步:“方才吓坏了吧?”

苏亦行摇了摇头:“我今日便知道是施良娣害了宁良娣,只是怕没有证据,想带殿下亲自去看一看。”

“宁良娣是那年秋狩时随行的宫女,因为洗坏了施氏的一件衣裳,被她下令跪在营帐外四个时辰。跪四个时辰,人怕是就没了。我路过时,原是想救她一命才封她做侍妾,没想到…最后却是害了她…”

“不是殿下害了她,是施良娣。只是不知她为什么要杀她,毕竟殿下出征前封了一个宁良娣,名义上也是平起平坐。若非必要,她不会如此。”

“这就得看陆丞歌查出来的结果了。”

苏亦行停下脚步:“施良娣的父亲是太仓令,兄长们在户部管的税收。殿下那日是瞧见的,税收十取其一,再加上其他苛捐杂税。京城最繁华之地的商贩姑且生存艰难,可知他们如何欺行霸剩长此以往,必将激起民愤。我觉得,应该送去刑部彻查。”

凌铉初瞧着苏亦行:“如此一来,你父亲新官上任,正巧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