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完全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了,这让他慌了。
柳溪冷静的目光刺痛了他,他低声求她,“柳溪,你再骂骂我吧……”
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现在这样卑微地求着她骂他,打他,原谅他……
是柳溪从来没想过的模样。
对岑墨来说,低头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所以对他而言,的的确确是做出了巨大的改变。
可是他骨子里依然是傲气的,他自以为低了头,就是做出了最大的牺牲,他觉得自己屈尊降贵求她了,她就应该要原谅自己。
可是这一点牺牲对于柳溪当初付出的相比,又怎么值得一提?
虽然柳溪对他这副模样感到心酸,但这不足以让她心软。
他过去带给她那么多伤害,怎么可能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当做没发生了?
她不可能再回头了。
柳溪说道:“放手吧,岑墨。”
岑墨眼角微微抽搐。
放手?
为什么她也劝他放手?
岑墨眼底泛起了微红,低沉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很喜欢很喜欢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下了?”
他都还没放下,她怎么可以放下?
轻易?
他连她后来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说轻易!
即便她现在放下了,也受不了他对自己过往深情的否认,还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柳溪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太冷了,我要回去了。”柳溪转头就往楼道里走。
岑墨叫住她,“一起跨年。”
柳溪:“我没答应。”
岑墨说道,“你说过以后要一起跨年的,为什么我在你眼前,你还要走?”
除去他不在的那三年,他们都一直一起跨年的,他不想断了这个延续。
眼看着十二点就要到了,柳溪离去得决然,“你要站就继续站那吧,冻死我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岑墨眉目覆了冰雪,更冷了几分,他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柳溪,你真狠心。”
柳溪突然展露出笑颜,“很冷吗?很不甘心吗?可我就是这样等了你十年,你有过一丝怜悯出来看过我吗?看,我还比你有人情味多了,我至少还出来了。”
“岑墨,比狠心,我比你差得远了。”
在柳溪关上门的刹那,十二点的跨年钟声正好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