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元月晚没好气,“就瞧着你是好人,把他丢给你。”
元月清笑:“王家兄弟到底也还是个读书人,二哥最不耐烦舞文弄墨的,自然跟他说不到一块儿。再说了,二哥结交的那些酒肉朋友,想来王家兄弟也不愿意去认识的。”
元月晚斜眼看了他:“你还真是贴心呢。”
“行了,你少来取笑我了,我这不也是看在大家都是明年同一届考生的份上么。”元月清给自己又剥了个荔枝,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说不定明年高中,我们可就都是天子门生了。”
“那我可就要先来敬你一杯了,若明年高中,你可就是咱们家这么多年以来出的第一个走科举入仕的人了。”元月晚举起了碗,笑道。
“承你吉言。”元月清也举起了碗。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元月晚毫无预兆地突然就念起了这句话来,然后自己又笑,“三哥,他们在商量着给你娶媳妇了。”
元月清当然明白,她说的“他们”,都是谁。
“胡说,”他学了她先前的样子,也斜了眼睛说道,“我都放话出去了,不高中,不娶妻,哪里又来的什么说亲啊?”
元月晚笑:“那你要是一辈子都没考中,还真就一辈子都不成亲啊?要真这样的话,不说老太太了,便是你爹,就该先打死你了。”
“怎么说话怎么说话呢?”元月清不服,“我怎么就考不上呢?闭上你的乌鸦嘴!”
元月晚却笑得很开心,她自桌上探过上半身,神秘兮兮地问他:“哎,三哥,你老实跟我说,这满京城里,就没一个你心仪的女子?”
“有哇,”元月晚答得一本正经,“你这样的呗。”
“少胡说八道了。”元月晚照着他的胳膊就拍打了下去,“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正经的?那没有。”元月清依旧摆着一副很认真的神情,口吻却十分地轻挑,配上他那张俊俏的面庞,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我就不信了,”元月晚坐了回去,一手撑了脑袋,“这偌大的京城,上至公主,下至民女,就没一个能入你眼的?”
元月清从碗里挑出颗圆溜溜的小丸子来,盯着小丸子他笑:“我老实同你说吧,我若是要成亲,那必定得是跟自己喜欢的女子,而不是随便什么他们塞过来的。”
“噢……”元月晚翻了个白眼,“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她又问。
“不知道。”这回他倒是回答得老实了。
不等元月晚再度杀过来一记眼刀,他又笑着补充:“等见着了,就会知道吧。”
“都是什么跟什么嘛。”元月晚感觉自己问了跟没问一样。
元月清笑,伸了个懒腰:“总而言之,若要我盲婚哑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元月晚写在脸上的鄙夷神情不能够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