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今晚会来。”元月清将剑交给了丫头,自己接了毛巾,擦拭了一回,又说,“正好备了点小菜,咱们兄妹俩喝上几杯。”
小桌就设在杏花树下,借着月光,到有点意趣。
元月晚亲自为他斟了酒,先饮尽一杯,再倒满一杯,她方说道:“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只可惜现在既没了杏花,也没了笛子,就咱们两个俗人,对坐饮酒。”
元月清摇晃了酒杯,笑道:“杏花怕是难了,不过笛子还不容易?你屋里的那个丫头,不就很擅吹笛吗?”
元月晚笑:“难为你还记得。”
元月清也笑了,饮了一口酒。
元月晚看了他清俊的一张脸,说:“三哥,你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吧。”
元月清抬眼看了她,又抬手指了指:“看破不说破。”
元月晚也就不再往下说了,她放下酒杯,认真问道:“那我问你,那个杜仲琪,他与华儿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元月清不防她会问起这个,捏着酒杯的手一顿,继而就笑了:“我差点都忘了,二妹是有跟我提起过,你已经知道了。”
元月晚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问道:“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问你,他可是个值得华儿托付终身的人?”
元月清一听就笑了:“你这可是问得荒唐。”
见元月晚面露疑惑,他又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将终身都托付给他人的事情?人活一世,其实多是靠得自己。便是说嫁娶,那也是夫妇二人同心同体,相互扶持。若是这一个只靠着另一个来过活,日子久了,总是要过不下去的。”
他说着越发感慨了起来:“这人呐,就别老指望着他人,多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吧。”
元月晚听得好笑:“你莫不是个傻的?我只是想知道,那人品性如何,是否良人。你唠唠叨叨的,说上这么一大通,是醉了吗?”
元月清站了起来,哈哈笑道:“那这话你可就问错了人。他再如何,只要你妹子喜欢,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背了手到身后,望了天上明月,摇头晃脑道:“这天下□□,总逃不过心甘情愿四字。”
元月晚摇了头,自斟自饮,这人怕是真醉了。
四月殿试,圣上钦点了今科的状元、榜眼、探花,骑马游街,春风得意,好不热闹。又有多少人家盯着这些青年才俊,想要与之结为亲家,更是不用提。
这些热闹元月晚却没空去理会,她父亲领了圣上的旨,南境近来不太平,时常骚扰边境居民,民生不安,圣上下旨,令她父亲再度南下驻守。
元月晚的母亲原本是该跟着去的,可元月晚的婚期将近,诸多事情都需要她打理,她父亲也道可等女儿出嫁后再商议南下,不急一时,便简单收拾了行装,带了部众南下。
送别了她父亲,成王也就要回北境了。今时不同往日,元月晚的大哥元月承,主动请缨,要与成王殿下一道北上,入军营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