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竹里馆,一向与元月蓉亲厚的王锦云,也不禁红了脸。她姐夫便是蔡姨娘所出, 本来这府里人就对他们颇有微辞, 如今这事儿一出,更是不怎么待见他们王家人了,唯独在元月晚这里, 没人拿异样眼光瞧她。
“也不知蓉儿妹妹怎样了。”她低头摆弄了腰间丝绦,颇有些忧虑。
元月英剥着一盘葵花籽,没好气道:“那位给她带走,怎么地也得好好待她一阵吧。”
顿了顿,她赌气似的将手中的葵花籽往盘子里一扔:“皇帝老儿三天两头新欢旧爱,就盼着他对蓉儿能长久点吧,就是不喜欢了,也别作践她。”
元月晚看了她,心想她先前还气得直骂元月蓉没个立场坚持,如今终于转了性子了,知道究其根源,这事儿也不是元月蓉的错,也知道心疼她了。
“再等等吧,”元月晚看了窗外一株碧绿芭蕉,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雨,“应该就要传旨了。”
这几日朝堂之上也是一片纷杂,为着皇后生辰宴上的事情,朝臣们多有上书,皆道不妥,也有称后宫乃圣上家事,身为朝臣不该多加干预,还有中立者,哪边都不站,只看着两派争来吵去,却始终没等来圣上临朝。
于是又有人上书,越国公府教女不当,只作杨妃之流,连带着易尚书,也被好一通明嘲笑暗讽。
幸而元月晚的父亲已领兵南下,否则,又是一番口舌之战。
吵吵嚷嚷了几天,紫宸殿里终究还是下了旨,封越国公府四小姐元月蓉为美人,赐封号“柔”。
这道旨意一下来,别人倒还尚可,元月柔先生气起来了:“这个‘柔’字是怎么回事?这是来膈应我的吗?”她气鼓鼓问道。
元月晚等人都笑了:“你这也太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你算个大人物,要用你这个字?”
说得元月柔更是气了:“那我不要用这个名字了,我要换名字!”
元月英逗她:“那你去跟你娘说,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叫阿柔了,你叫阿凶可好?凶恶的凶。”
气得元月柔伸了拳头就要去捶她。
元月晚被元月英拉了挡在身前,元月晚只好安慰她这个小妹妹,她说道:“不过是个封号,与你的名字无关。圣上用个‘柔’字,”她顿了顿,又笑道,“许是觉得你四姐姐温柔可人,才赐的吧。”
元月柔还是不满:“圣上真是太会膈应人了!”
元月英还帮着煽风点火:“可不是?太膈应人了!”
被元月晚毫不留情捶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