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晚一想也是,又坐了回去。
谢明容已经倒好了酒,看元月晚坐回来,她便率先举起了酒杯,圆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来,辞旧迎新,让我们先干上一杯。”
元月晚也笑着,举起了杯子。
秦司籍不情不愿,但这大过年的,她也不想扫她们的兴,便也举杯,跟她们碰了一回。
“快吃快吃。”谢明容迫不及待,开始往暖锅里烫各色肉类和菜蔬,“这可都是我跟晚晚特意托人送来的呢,可新鲜呢。”她眼巴巴看这锅子,恨不能那牛肉一进锅就能熟了。
“哦?”秦司籍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是来白吃的?”
“啊?”谢明容一愣,“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司籍大人。”她直呼冤枉。
元月晚夹了筷已烫熟的青菜,丢进谢明容的碗里:“行了,司籍大人跟你开玩笑呢,还当真,快吃吧你。”她好笑道。
谢明容拨拉了碗里的青菜,嘟了张嘴:“谁要吃菜呀,好不容易过节,我要吃肉!”她虽是这么抱怨着,筷子却没停,夹了青菜直往嘴里送。
“你还真是心口不一。”秦司籍凉凉道。
谢明容嘴里塞得满满,好不容易咽下,她辩驳道:“这菜都已经在我碗里了,我要是不吃下去,那不就是浪费了吗?那可都是我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呢,我可不要浪费了。”她嘀咕着,又伸了筷子想要去找片熟肉出来。
秦司籍懒得搭理她,自顾自去倒了酒。
元月晚好心提醒了她:“司籍大人,这个酒可比那天的梅花酿要后劲大得多,您这般一杯接一杯的……”
秦司籍斜眼看了她:“怎么,你怕我给你喝光了啊?”
元月晚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也怨不得这位秦司籍不大得人心,就她这个狗脾气,一张利嘴就能给人怼得远远的了。
“行,当我没说吧。”元月晚朝她拱了拱手,“您老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秦司籍的脾气又上来了,她道:“嘿,那我还就偏不喝了。”她也伸长了筷子,去锅里捞肉。
这都什么一群三岁小孩子,元月晚气笑,就是她家阿柔,也比她们要稳重些。
尽管言语间不大和谐,但暖锅还是好吃的,不枉元月晚和谢明容费了那些银子,又有好酒在旁,一时后劲上来了,大家也就没了什么芥蒂,嘻嘻哈哈推杯换盏起来。
“元月晚啊元月晚,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呀……”秦司籍一手拍了元月晚的肩,脸上满是惋惜,“好好的一个靖王妃之位,眼看就要唾手可得了,结果临到手的鸭子,它飞了,你说你气不气?”
“气!”却是谢明容喊道,“不仅气,还非常气!”她说着打了个酒嗝儿,“没做成靖王妃不说,还沦落到在掖庭宫里当小宫女,这是最可气的。”她捶了桌子,愤愤不平,仿佛遭遇那一切的是她一般。
至于当事人元月晚,她悠闲夹了片毛肚,七上八下,蘸了酱,再送进嘴里,嚼得嘎嘣脆。
秦司籍看她吃得香,咽了口水,她神秘道:“你知道,你考试的那篇文章,为什么明明写得那么好,却没能进尚宫局吗?”
元月晚又夹了片毛肚,顺口问道:“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