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柏誉一分急切,一分委屈,更有一分忧虑,终然化为一阵叹息。
示意屏退左右之后,这才真诚回应。
“祁盟主误会了。”
“你我门派之争,想来,已有数十年,看似敌对,其实守望相助,已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前几日,我无意中听见,有人要害你。思虑该不该告知于你,两难之下,因而耽误了徒弟的习武要事。”
“对方是朝廷的人,窃听时,我似乎露了马脚。倘若刻意匆匆前来,唯恐被人察觉异常,无奈,我只能找了提前比试的由头,冒昧拜访。”
钟桦眸色一惊,同时覆上一抹茫然。
“此话当真?”
“何人意图加害于我?”
云柏誉目光坚定地点头。
“当真。”
“意图之人,乃是宸王。”
“你知道,盛京杏林堂附近,有我的地盘。”
“那天,我听闻一家商铺出事了,便去查看情况。经过杏林堂时,隐约听见了你的名字,还以为事关门派,出于好奇,便止步一听……”
说着,娓娓道来,还原了一段无中生有的对话。
杏林堂中,颜瑜与顾念廷一同医治百姓。
结束了一日忙碌,颜瑜等人陆续离去。顾念廷为显诚意,与护卫乌焉一起,主动留夜煎药。
以为夜深无人,他们说话,自然随意一些。
云柏誉到时,他们已经开始交谈。
不知乌焉听到了什么,突然一阵惊愕。
“原来王爷之意,不仅要对付月溪郡主,还要顺势除掉祁盟主?”
“可是钟赴盟无有异心,王爷何故赶尽杀绝?”
顾念廷薄情面容,映着月光,笑意更显清冷。
“打从一开始,本王就没打算留他活口。”
乌焉郑重劝言。
“江湖门派之中,钟赴盟算是数一数二的地位,实力不容小觑。属下以为,江湖之势不易得,留着祁盟主,日后还会有用处的。”
“斗胆进言,请恕属下无礼,但请王爷三思。”
顾念廷一边捣药,一边叙话利害。
“此言差矣。”
“纵观朝局,本王势必除之。”
“钟族早年,可谓炙手可热,权势绝伦。奈何后来,与父皇生了嫌隙,每况愈下,致使家族衰败。”
“为了天下黎民,本王不得已,暗中促成宸王府大火一事,借帝瑾王和宁云溪之手,了却慈母残生,顺势认了懿贵妃为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