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言之,便说你与方之玄同游赶栋山,复梁盟闻讯而来,原意围攻帝瑾王,怎料帝瑾王临时换了去处。于是,他们转变矛头,对付方之玄,意图斩断帝瑾王的左膀右臂。娄爱卿及其手下侍卫,深明大义,释生保住你们二人,尽数亡于贼人刀下。”
“朕本应追究复梁盟的罪责,奈何贼人险恶多端,善后扫清证据,只留你们二人证词,不足以定罪。”
“你且宽心,娄爱卿一众,朕会逐一追封、厚赏他们家人,不偏不倚,一视同仁。”
宁奉哲起身离座,不顾疼痛,伏身叩首一拜。
“谢父皇隆恩!”
尘埃落定,宁奉哲走出帝盛宫正殿,冯忆荷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宁大人请留步。”
猜到会有邀约,宁奉哲特意走慢几步,闻听呼唤,转而微笑。
“冯大人有何贵干?”
冯忆荷回之一笑,有礼有节。
“前日读书,惑有不解,烦请宁大人移玉注释、不吝指教。”
宁奉哲会意,随她去了高府南院。
刚一进门,冯忆荷便就屏退左右,沉色阴冷,眸露防备。
“宁大人无恙而归,确是娄大人之故吗?恐怕是被帝瑾王救下的吧。”
一般花招,自然瞒不过她,宁奉哲点头坦言。
“你既料定,我无从否认。”
冯忆荷唇际浅意一丝冷笑,眸光如箭,足以看穿人心。
“宁大人可知,我斗胆欺瞒圣上,是为何故?”
宁奉哲浅笑沉着,处变不惊,直接迎上她的眼眸。
“想是,愿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冯忆荷如鹰威慑,凝固拒人千里的冷漠。
“宁大人心明,可愿改正?”
宁奉哲容色一分恬静,几意愧疚,眸向北方,深深长叹。
“以我们的身份,暗与颜族,有不解之怨,实不相瞒,我无存异志。”
“奈何他以溪儿为质,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顺意,舍弃娄大人。”
冯忆荷犀利直指,藐然不愿轻信。
“宁大人说笑了,帝瑾王自诩仁义,怎会做此要挟之事?”
宁奉哲平静如水,不见一丝波澜,从容解释,仿佛所说所述,全部都是事实。
“他确实无意于此,是溪儿巧计,令他不知不觉,做了不义之事。”
冯忆荷斜睨疑起。
“月溪郡主,所用何计?”
宁奉哲悠悠一句反问。
“粗浅之计,你竟想不到?”
弹指半霎,冯忆荷心中计成,神色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