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未成形的世界么?难怪你能够炼化一方世界之天道,可真是有趣。”
这道银色的身影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和好奇。
在火山喷发和狂暴的海啸之间,谢缺的身躯也从生死磨盘内重新步出。
方才那一脚,的确是杀死了他的这具身躯。
然而这具身躯的修行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谢缺主动舍弃,因此它对谢缺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在谢缺看来,这具身躯只要真灵尚存,死了也就死了,并无大碍。
只要冥土无损,磨盘无事,这样的身躯他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只要留存一道念头在内,他就可以瞬间复活,
可以说,如今形态下的谢缺和那些拜神者并无二致。
只是他所拜之神,并非外界的神祇,而是他自己!
在不断爆发的海啸和火山喷发之间,谢缺亦是遥隔云烟,费力地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天边那银色身影的每一个细节。
那身影在翻腾的云雾和肆虐的风暴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位来自远古的杀神降临于这片大海之上,
那身影身着狰狞甲胄,甲胄的每一处都透露出浓重的杀气与岁月的痕迹。
两肩之上皆是锋利的尖角,犹如猛兽的獠牙,让人望而生畏。
甲胄的线条利落而冷硬,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一眼看去便能知晓,这定然是经历过无数厮杀,跨越了无尽时空所留下的痕迹。
在海面的反射之下,其浑身散透着更加耀眼的银色光辉,又像是蕴含着无尽的星辰之力。
而其脚下所踩,正是谢缺方才所见的那双长靴。
这双长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与那身影的银色甲胄相得益彰。
此刻,这身影之下,依旧是流淌着的浩荡时光长河之虚影。
“一方初生世界,其中法则似是和冥土类似,倒也有趣。”那银色身影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和好奇。
“吾虽是投影至此,但想杀汝也不过易如反掌。”
“主动交出天道意志,吾可以留你说出遗言。”
这身形向前踏出一步,便有无边的宙光垂流而下,宛如天河倒挂,壮观至极。
就好像这些时光之力不要钱一般,被随意地挥洒而出,而其目的却只不过是为了承载其前行,如同铺设在地面的华丽地毯。
随着他踏出几步,垂柳而下的宙光便迅速覆盖了谢缺眼前的一切,甚至于快要将洞天冥土都完全包裹起来。
这股宙光的力量如此强大,使得洞天冥土内的幽冥五气此刻丝毫不得外泄,
唯有动用洞天冥土自身所凝练的宙光,方才能够冲击这股外来的宙光。
洞天冥土凝练宙光的速度虽能够比得过千百位造化神君,但谢缺自己积攒宙光的时间太过短暂,
此时在此人面前,还真不一定能够拼得过。
谢缺心中一凛,能够如此挥霍宙光,丝毫不知晓节省的人,
而且还能够穿过天幕落下投影,并且视天道如无物的人,除却彼岸天君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了。
这身份,瞬间就让谢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不过虽说是天君强者,但此时而至的却也只是一道投影,
这让谢缺心中稍感宽慰,觉得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他并未因为对方的强大身份而失去冷静,反而开口问道,姿态放得很低,显得极为谦逊。
他也想看看此人究竟有何来路,毕竟每一位彼岸天君都是声名赫赫之人。
谢缺此时亦是开口问道:“前辈既是想杀我,那我也不愿因死于无名之辈手中。”
“敢问前辈名号。”谢缺没有绕弯子,直接询问对方的身份。
对于很多强者大能来说,名号有时候比实力更好用一些,它可以起到兵不刃血之效。
那身影轻然一笑,似乎对谢缺的询问并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言道:“你们这瀛洲仙道被遮掩了不知晓多少年,外界的信息难以传入,我就算是说了你又怎能知晓?”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但那身影还是给出了答案:“不过既是你问了,那吾也就告诉你。”
“吾之名,计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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