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也看到,在重症监护室里,路北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他依然陷入昏迷,只是时而在药物的作用下微微皱眉,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放在病床边的手臂,不知是注射药物,还是自我在用劲,他那手掌,竟在这时微微尝试握紧拳头……
……
在绿谷县宜阳镇,晨曦透过薄雾,轻柔地洒在农家小院里。
路妈和丁叔像往常一样,伴着鸡鸣声起身,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儿。
路妈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盆喂鸡的玉米,嘴里念叨着 “咕咕咕”,引得一群鸡围拢过来,争相啄食;丁叔则在灶间,烟火升腾,锅里的饭菜,散发出质朴的香气。
这些日子,他们安心待在老家,想着路北方妹妹的孩子有亲家母带着,又上了全托幼儿园,便盘算着养些鸡、种点菜,倒也图个清净自在。
可不知怎的,路妈今儿在喂鸡的,这心里就七上八下,总觉得眼皮一个劲儿地跳,跳得她心慌意乱。
“老丁,我这眼皮咋就止不住呢,怕是有啥不好的事儿。” 路妈皱着眉头,停下喂鸡的动作,望向正在做饭的丁叔。
丁叔把手中的铲子搁下,走出灶间,神色也有些凝重:“你呀,整天疑神疑鬼的,想孩子了吧?要不,你给北方打个电话问问?”
路妈连连点头,赶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她心里愈发不安,又拨了一次,还是没通。
此时,在杭城红十字医院的段依依,正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满心悲戚。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看到是路妈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开始没接,第二次响时,还是接了起来,强装镇定地 “喂”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