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宛若毒蛇一般,森冷地在她耳畔回响,赵锦如哪敢迟疑,忙不迭道,“认认认!从今日起,四姑娘便是锦如的主人!”
明禛直起身,眼神深刻,眸色冷峻,“既然你是阿翙的一条狗,那便不用吃饭了,先去她屋前跪上一个时辰,等她发话让你起来了,你再到熙和宫,告诉你见到的每一个人,你是阿翙的一条狗。”
赵锦如愣住,“可长乐公主那儿——”
明禛面无表情,“由本世子来说。”
赵锦如不敢违拗,纵然心中不愿,也只得点头如捣蒜,“好好好……锦如都听世子的。”
明禛淡漠提醒,“听清楚了没?我是让你,告诉,每一个人。”
赵锦如顾不得自己那点儿羞耻感,颤巍巍道,“锦如听清楚了。”
明禛大发慈悲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还算懂事,长安,你跟着赵姑娘。”
赵锦如身子一软,跌坐在雪地上,本就狼狈的身形,越发可怜颓废,此时此刻心底全是后悔。
明禛不再看她,沉着脸提步往宫墙外走。
高晏初立刻转身跟上去。
两人一路无话,走了一半,高晏初道,“贤王殿下的儿子谢云濯昨日已经抵京了,谢云濯表面是个游戏人间无所事事的膏粱纨袴,其实少年英才,是贤王殿下精心培植出来的接班人,宫里这位还不清楚他的底细,叫他回京,有让他做人质控制贤王的意思。谢云濯除了参加魏妃的葬礼外,日后会一直留在燕京,目前的职位应该会在礼部先挂个闲散职位,大人,要不要下官派几个暗桩盯着?”
明禛当初在六部观政,到处都有他的人脉与心腹。
谢云濯回燕京一事,他早就得到了风声,至于职位,也是他让吏部给的,一个不上不下的文散官从五品仪制清吏司员外郎,上头还压着一个正五品的郎中,那礼部郎中周青,是明禛自己人。
不过,谢云濯回京,寿康帝看在贤王的面子上也不会亏待了他,给他挂了个宣威将军的武散官职。
从朔州送来的情报里来看,谢云濯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又会谄媚上峰,寿康帝被他哄得极好。
他昨日抵京,深夜便入了宫,在承乾殿拜见了寿康帝,叔侄二人不知密谈了些什么,一出了承乾殿,他便去魏妃的棺椁前上了三炷香,之后,寿康帝的悲伤情绪缓解了不少,就连昨日杀的人都少了,宫里所有人都在传谢云濯是寿康帝看重的朝中新贵,即将顶替明禛的位置。
明禛闻言淡淡一笑,真要论起来,他根本没将贤王一家放在眼里。
当年寿康帝还未继位时,他还只是大宁朝一个只有名字没有什么地位的二皇子谢凛,先太子谢昭才是皇族默认的正统继承人,不过先帝生性多疑,一边肯定谢昭的太子之位,大力扩充东宫势力,一面又扶持二皇子与先太子争夺太子之位,七八年间兄弟斗争,不见刀锋只见血,两方势力各自有损伤,一直势均力敌。
而这位贤王殿下谢璋,乃先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一直与兄长作对,站在二皇子谢凛的阵营里。
直到先太子被诬陷谋反通敌,东宫被人检举出一袭龙袍,和一封通敌卖国的书函,二皇子谢凛才在这场夺嫡之战重彻底占据了上风。
先帝年迈,疑心越发的重,对先太子的信任也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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