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溪眉心皱得更紧,不等他反应,不知外面的人按下了什么机关,原本光滑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他与明翙直接掉了下去。

……

眼前是一片沉酽无边的黑暗。

明翙扶了扶腰,只感觉自己身下一片柔软,她双手撑在身下摸了摸,才发现被她压在底下的是姜九溪的身子,难怪掉下来时不怎么疼,原来是姜九溪替她做了肉垫。

明翙有些愧疚,急忙爬起来,坐在男人身边,“表哥?”

“唔——”姜九溪肚子有些发紧,他抬了抬右手,握住明翙纤细的手腕儿,“我没什么大事儿,妹妹先扶我起来。”

“好。”明翙将他扶起,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吹燃,“原来此处是个地窖。”

地窖内泛着一抹潮湿的腐烂味儿,角落里,蜷缩着一道纤柔的身影。

明翙眼眸微紧,飞快朝那身影看去,惊喜道,“是裴蕴!”

姜九溪往地窖中间看了看,里头放置着一张黑色的矮桌,上头有一只烛台,残留着半根蜡烛。

明翙心领神会,先将蜡烛点燃,然后才去查看裴蕴的情况,“她应该是被人迷昏了,现在正在昏迷中,所幸人还活着。”

话音刚落,松口气的功夫,就听头顶机关转动,受了伤的楼小河被人从上头直接扔了下来。

明翙秀眉微蹙,心头一紧,忙跑到小丫头身边,将她扶起,“小河,你没事吧。”

她没想到,连楼小河都打不过那对夫妇,这下,事情有些难办了,好在他们现下四人,只是被关在此处,并无人殒命,只要人活着,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楼小河趴在地上呕了一口鲜血,抬起脑袋担心的看了一眼明翙,“楼上两个疯子,联起手来打我,还给我撒了药粉,若非如此,他们定不是我对手。”

“好啦,别逞强了,我知道,我们小河向来是最厉害的。”明翙心疼的擦了擦小丫头嘴角的血渍,想起上辈子也是这丫头为自己挡了刀,心头一阵唏嘘自责,“小河,你别怕啊,我定会护着你的,我来时,已经让墨书姐姐去给三哥哥送信了,虽然刚开始我也只是猜测裴蕴会在定国寺山脚,却也不确定,但三哥哥一夜寻人未果,得了信儿,定会带人来定国寺救我们的,你放心。”

楼小河目光闪了闪,身子还窝在少女温暖的怀抱里,难以描述这是何种销魂滋味儿,可此刻的他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滚热,好似冰冷的心脏被泡在一汪温泉水里那般温暖从容。

“我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死,也是跟你死在一处,不后悔。”

明翙心中感动,嗔道,“别说这种胡话。”

楼小河认真道,“我没说胡话,是真心的。”

明翙轻声哄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了,你快躺下歇会儿,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你等会儿——”楼小河脸色一变,猛地拉长声音,“让姜世子给我看。”

明翙无奈,“他是男子,给你一个小姑娘看,成何体统?”

楼小河毫不退让,“不行,我就想让姜世子给我看……你快些转过身去。”

明翙没办法,只得转身,让姜九溪帮忙给楼小河看看身上的伤。

姜九溪小脸淡淡地走过去,在楼小河身前蹲下,楼小河对男人不设防,将衣服脱了一半儿。

姜九溪对上他那属于男人才有的平坦胸肌,瞳孔一缩,眼神微变,“你什么情况?”

楼小河皱眉,生怕姜九溪暴露了他的身份,目光凶狠地警告他一眼,忙将衣袍重新穿好,“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