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钰笑了笑,安抚道,“阿蕴不用知晓那东西,只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儿跟祖母说清楚就是了。”
听明钰这么说,裴蕴也隐约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侯府大张旗鼓让明三哥哥来接她,怎会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难道那晚的梨汤过了她的手,出了事儿?
小姑娘想清楚其中周折,神色登时一阵慌乱,“老夫人,四姐姐,我……我没有动过那梨汤,更没有下过什么……什么丈夫香,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四姐姐的……我根本不知那丈夫香是什么……”
裴蕴的惊慌失措不是假的。
明钰担心她自责,想抱抱她,想牵牵她的手让她别害怕,可当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嘴角抿了又抿,也只能告诉她,让她莫要想太多,不是说什么大事儿,问清楚便好。
倒是明翙听明白了,起身走到裴蕴身边,笑了笑,“裴姑娘别担心,那晚我们都没出什么大事儿,既然这药不是你下的,便是那丫头下的了。”
裴蕴不知是谁下的药,只红着眼,眼巴巴地看着明翙,满脸一头雾水。
“大婶婶,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明翙侧过脸,对上吕氏温和善良的眼神,嘴角弯起,“碧流健健康康的,年纪也不大,偏偏却在那天夜里,动了自杀的念头。”
吕氏笑道,“阿翙,你没管过家不清楚,这侯府上下几百口人,丫鬟婆子不知多少,我虽是主母,却也不是每个丫头都会放在心上,若不然,我这个主母不是太累了?”
明翙点了点头,“大婶婶说得有道理。”
吕氏笑而不语,碧流已死,这府里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下药一事,明翙吃个哑巴亏也就罢了,若不肯吃了这个亏,那就让她在老夫人面前闹腾,还牵扯一个姓裴的外人,总归闹起来,闹得人尽皆知,最后坏的也是她和陆家那位的名声,与她又有何干。
见吕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姜老夫人也不知该怎么让她认罪。
就算将她强行扭送官府,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姜老夫人有些为难,温玉茹心口都揪紧了。
吕氏好整以暇地挺直腰背,跪得有模有样,“老祖宗让我跪,我便跪着,即便在这儿跪死,我也要说,此事当真不是我做的。裴家小丫头虽然年纪小,可她说的也未必是真话,再者那碧流素来在大厨房干活儿,手脚也不干净,总将厨房里的东西偷出去补贴她那个不争气的未婚夫。儿媳心想,许是她动了什么歪心思,又或是四丫头不知哪儿得罪过她,她才起了谋害府上主子的主意,总之儿媳确实有罪,有失察之罪,只是近来管家的钥匙对牌都在玉茹手里,我便是想管,也没有那权力啊……”
这番话吕氏说得情真意切,姿态极低,还将温玉茹拉下了水。
温玉茹忙往姜老夫人面前一跪,“祖母,玉茹知错了,玉茹没有管家经验,日后定会学着如何约束府中下人。”
姜老夫人摆摆手,事情陷入了僵局。
“翙翙。”
明翙神色若定,玉白的小脸儿上没有半点儿慌乱,“祖母。”
姜老夫人道,“你怎么看。”
明翙嘴角含了个笑,“祖母,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我想让杨嬷嬷去看看二哥回来了没有。”
吕氏有些笑不出来了,笑意轻轻凝固在唇边。
姜老夫人递给杨嬷嬷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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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钰笑了笑,安抚道,“阿蕴不用知晓那东西,只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儿跟祖母说清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