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本就饥肠辘辘,扫见这一桌吃的,自是食指大开,由元宝服侍着擦了手,他就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怀俪笑着让他慢点吃,又招呼起裴颢知:“想吃什么自己加。”
裴颢知轻声应好。
三人低头吃饭,徐琅动作最快,等吃得干干净净抬起头就看到了进来的和恩脸上挂着藏不住的怒容,他看到之后不由奇道:“怎么了?”
怀俪顺着她弟弟的话也跟着回过头,扫见和恩一脸气鼓鼓的样子,也奇道:“怎么回事?”
和恩手里拿着一盘新鲜的瓜果,是刚从厨房那边拿过来的。
听到两位主子询问,她摇了摇头,实在不想败坏他们吃东西的兴致,把手里的那盘瓜果放到桌上轻声说道:“没事。”
“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徐琅完全不信,“你尽管说,谁敢欺负你,我跟阿姐替你做主。”
“没人欺负奴婢,奴婢就是……”和恩面露犹豫。
怀俪放下筷子,握着帕子擦了擦嘴唇才开口说道:“好了,说吧。”
和恩闻言却是又迟疑了一番,眼见三人都停下吃饭的动作,她心中自责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坏了主子们吃饭的兴致,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法再瞒了,也瞒不了,便把刚才路上听到的话跟三人说道:“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府里的小厮说外面出事了。”
怀俪一听这话就知道和恩要说什么了,她收起帕子放在膝上,佯装不知。
裴颢知同样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他亦抿唇不语。
唯独徐琅今日一直待在家里,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和恩一脸嫉恶如仇的样子,还奇道:“外面怎么了?”
“是西山那边……”
和恩把刚才路上听到的事和他们尽数说了一遭。
话音才落,徐琅下意识就想拍桌,目光扫见旁边的阿姐,怕惊吓到她,强行忍住了,但话出口时,明显是在咬牙切齿:“我看就是郑子戾那个混账东西做的!”
“可恨我昨天没能往他身上多揍几拳,我就应该把这个畜生直接揍死,省得他害了这么多人!”
怀俪听到这话,不禁又想起前世之事,想起阿琅被人抓走入狱的样子,她蹙着柳眉轻斥道:“阿琅!”
徐琅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严重了,他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沉重浑浊的气息,这才跟怀俪说道:“阿姐,我开玩笑的。”
怀俪的脸色仍不好看,闻言, 低斥他:“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他有错自有律法处置他。”
还是第一次见阿姐这样疾言厉色,徐琅心中觉得奇怪,但也未曾多想,只当阿姐是担心他胡作非为,再闹出什么恶果,他连忙压下被郑子戾这事撩起的一肚子火气,跟怀俪保证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我就是一时嘴欠。”
“再说那个狗东西现在已经被人关押了,我就算想揍他也没机会啊。”
他连着保证了好一会,怀俪难看的脸色方才缓和一些,她自然知道阿琅没法真的对郑子戾动手,现在他被人牢牢看守着,除了掌事的那几位大人,只怕就连他的生母唐氏想见他都难,然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扭转阿琅上辈子的结局,即便只是想,也不行。
她仍是语气严肃地说道:“你既然保证了就得做到,郑子戾如何都有律法处置他,何况这事既然已经由刑部那位老大人接管,就不可能草草了之,你这几日好好在家养伤,等脸上的伤好了就回书院,不许在这件事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