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但仍旧难堪的低下了头,手里还抓着那把零散的钞票。
闻稚也不在意男主的冷漠。
她嘴馋了,这具身体实在是脆弱,家里人看的紧,天天不是药膳就是流食,她想吃零食。
解旭尧被只软绵绵的小手轻轻拉了下,他僵了僵,然后听见小姑娘奶奶道:“你能不能把钱给我,我想去买糖吃。”
解旭尧瞥了眼闻稚白皙的手指,上面沾了点灰,但仍然很好看。
他鼓起勇气去看闻稚,但还是不敢看她的脸,眼睛虚虚的落在女孩白皙的脖颈上,上面绕着圈红绳:“……好。”
闻稚弯腰,脖颈里吊坠掉了出来,解旭尧看清了,那是枚黑色的弯月,弯月尖有一点橙黄,隐约是颗星星。
温热的气息带起一阵颤栗,解旭尧听清了,那是声谢谢。
哒哒哒,红色的小皮鞋溅起一阵水花,小花伞在雨里飘远。
解旭尧好久才回神,他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睫毛挡住了他的落寞,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他想起那枚弯弯的小月亮,看向昏沉沉的天空。
他知道,天上的月亮凡人是碰不到的。
闻稚买了糖咬着吃,在蛋糕店外面躲雨的时候被老板娘带了进去,还请她吃了个超级可爱的草莓蛋糕。
老板娘一边喊着卡哇伊一边拿着照相机疯狂拍照。
闻稚在蛋糕店里待了一下午,店里人见闻稚的家人一直没来,就怂恿着无儿无女的老板娘领养闻稚,但当老板娘捧着手机满脸通红的展示了她刚搜出来闻稚裙子的价格——8后面跟着五个零,就没人提这事了。
唐伯傍晚才到,他抱起裹着毛毯睡的正香的闻稚,正式跟人道了谢。
作为谢礼,他把这家店买下来送给了老板娘。
望着渐渐消失的劳斯莱斯,女店员一脸憧憬:“这就是千金小姐啊。”
老板娘捧着房产证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我眼睛毒。”
其实也不是她眼睛毒,小女孩静静的站着,身姿笔挺,要是戴上王冠,妥妥的在逃公主。
一直到闻稚长到十六岁,她也就跟男主见过那么一面。
她也没特意避开男主,只是两个人的生长环境相差的太大了,要是解旭尧不是男主,一个乞丐和富贵人家的小公主,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闻稚不再管男女主的事,在她看来这个任务简单的很,不会出什么意外,按部就班的照着原主上辈子的路走就行。
闻稚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不常和人来往,连学校都没去过几次,但因为长得漂亮,在加上一点点常年缺席的神秘感,从小学对她表白的人就多不胜数。
真正让闻稚出名的还是在高中的开学晚会上,漆黑的大礼堂,唯有台上的聚光灯雪亮,体态优美的女孩漂亮的像只白天鹅,细长的脖颈、白色芭蕾舞服层层叠叠的裙摆在起跃间轻颤儿,空灵优雅。
谢幕的时候少女额前有丝晶莹,双手自然垂下,侧颜恬静,不要不语间是内敛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