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大礼堂响起来海啸般的掌声。
闻稚下阶梯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她看过去。
他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帽檐压得很低,伸过来的手上戴着白手套,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沙哑:“当心。”
男人被少女注视的有点僵硬,他抿抿唇,懊恼自己多此一举,耳边突然传过来声空灵的谢谢。
即便隔着层手套男人还是能感觉到少女的手指柔软的像团云,她盘着的头发掉下来了一缕,白皙的耳垂看起来莫名可爱。
两人的手一触即离,男人怔然的看着少女笔直的背影,空气里似乎还萦绕着淡淡香味,不知为何,他有些怅然。
按照计划他应该守在礼堂门口看守目标人物,然后他看见了少女脖子里挂着的黑色月亮,红绳换成了银链,橙黄色星星还在月亮尖上闪闪发光。
他跟人换了位置,来到台下,在三米远的地方看她跳芭蕾,她白的像块玉,离的这么近还是没有一点瑕疵,美的不像凡人。
然后就是神使鬼差的伸出了手。
闻稚跳舞花费的体力太多就没在学校继续待着,她两天后才听说了学校发生的绑架案。
在迎新晚会快结束的时候劫匪切断了大礼堂的电源,在骚乱的五分钟里,绑匪绑了李家的一对龙凤胎然后消失不见。
当天在的人都去做了口供,倒是闻稚离开的早没有被喊去,毕竟光礼堂里的七八千人就够警察忙的了。
闻家也是后怕,勒令闻稚最近都不要去学校,甚至还想给闻稚转学。
闻稚在电视上看见了疑是嫌疑人的车辆,是个偏僻的摄像头拍到的。车里还有个人下来了一趟,看动作左腿有点跛,他点了根烟,仰头的时候似乎发现了摄像头,他偏头吐了口烟圈,黑夜里,侧影不知怎么有点萧索。随即,猩红的烟头灭了,车辆很快消失不见。
总而言之,没什么有用信息,警方希望民众能踊跃举报。
闻稚半个月后得到了李家的消息,那对双胞胎没事,听说只是李家碰不该碰的东西,有人在警告他们。
解旭尧在这次的行动里只是个小角色,他被没收了手机,跟一起混了几年的兄弟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为了防止他们泄密,等这件事了结后他们才能走。
解旭尧靠着台球桌,百无聊赖的玩着打火机,火苗一下下的窜起来又很快湮灭。
丁度见解旭尧心不在焉的:“尧哥,怎么了,这事不是办成了吗?等我们拿了钱就去场子里嗨!到时候兄弟们肯定把最漂亮的让给你。”
解旭尧瞥了他一眼:“滚。”
丁度嘿嘿笑起来:“当然尧哥你这么帅,不花钱也多的是姑娘想陪你。”这是真的,他就没见过比解旭尧更能招蜂引蝶的人,可惜他们尧哥眼光高的不行,一个都看不上。他走到窗口眼尖的看见了夜空中高挂的月亮,“尧哥尧哥,你不是最喜欢看月亮!快看,月亮出来了!”
解旭尧玩打火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见月亮了,但月亮实在离他太远了。
他光治好了腿,活着像个人就已经够累了,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够月亮了。
台球场里烟熏火燎,潮湿的空气里泛着死鱼的腥味,来来往往的都是混混小太妹,他们口齿不清的骂着脏话、吸烟喝酒烫头,三句话离不了操他妈。
解旭尧掀了掀眼皮:“以后不喜欢了。”
他也是这里的混混,吸烟喝酒烫头三句话离不开操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