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汇报军情为由入宫,偷偷照顾他。

却不想,从他口中模糊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起初听不真切,她俯下身子凑近几分,清晰听到是“挽卿”二字。

不容她忽视,大奉长公主,皇上亲赐的字,便是“挽卿”二字。

她不死心,低声唤他。

陈秉生烧的迷糊,费力的睁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下意识拽住那人的衣袖,以为是他的挽卿回来了。

“挽卿……”

“皇上……”

崩溃只在一瞬间,两行热泪无声地从翟若兮的脸上滑落。

原来真的是假的。

这人根本不爱她。

后来……

她又看到了大奉长公主魏舒的画像,与她的确有几分相似。

……

车驾外头的贺予执对抗陈秉生的军队越来越吃力了。

翟若兮收回目光,现在回想这些,已经当做是上辈子的事了。

到了现在才发现,巧言令色只是帝王家的传统罢了。

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人。

专营模棱两可骗人的戏码。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最开始那个人对她七年不过问,只是觉得这双眼睛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即便是后来他们在处事上更加默契,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越来越稳重,为大奉思虑的事情也越来越多,陈秉生也再不曾说过其他话。

鞠躬尽瘁和历经世事让她一双桃花眼没当年那么清澈了,也让往事种种成了昙花一现,甚至了无踪迹。

仿佛他们二人从来都只是君臣。

更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算计中。

那人于她,有恩亦有情。

她于那人,不过影子与权势寄托。

陈秉生,在自己的眼里看到了狼子野心,城府与偏执。

那时她便知道,自己是彻底无用了。

突然,陈秉生闯进了马车,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来贺予执败了。

“魏舒被魇住是不是你下的手?”陈秉生不难回忆起他曾经见过的翟若兮。

起先这女子相貌同魏舒有几分相似,他生了恻隐之心。

后来发现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陈秉生想到魏舒,便不舍狠心拒绝,怕伤了人家姑娘的心,更错失大将,因此只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后来他也渐渐对她颇为照顾,更看到了她潜藏的价值。

那些日子里,多数时候,他们是君臣也是朋友,却不想最后只剩利用与背叛。

“你说的都对。”

翟若兮懒懒的往后一仰,竟然一点也不否认的全盘接下来。她眯着眸子那双桃花眼慵懒狭长,看向外边的时候仿佛不是看刀光剑影,而是欣赏暖春的玉兰花冒枝头。

翟若兮笑了,“那你又能怎么样呢?”

陈秉生一时之间只觉得棘手,飞快的瞟了一眼外头,低声道,“朕敬你是大奉的英雄,往日有什么不周到之处,朕可以给你讨回公道,恳请翟将军放过魏舒。”

翟若兮软硬不吃,冷笑,“有解,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呢?”

倘若掀开帘子是旁人,觉得不会这么客客气气的,定是已经刑讯逼问了,看看到底是骨头硬还是嘴硬。

然而陈秉生掀开帘子看到的却是颇有渊源的翟将军。

不说,她本就是大奉的将军。

还是就连他媳妇儿魏舒来了都应该喊一声将军的人,她于大奉有恩。

一时之间,陈秉生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恶狠狠的目光盯向了贺予执,“翟将军不说,也有人会说的。”

陈秉生叫人看住翟若兮,转头就掠身而出,直奔还在与贺予执缠斗的暗卫。

出手结束了纠缠焦灼的打斗,掐着贺予执的脖子,狠狠的丢到了马车前。

强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到车轱辘上,马车一震,骏马也烦躁的踏着蹄子嘶鸣,更严重的是猛吐了一口血不知死活的贺予执。

接连几天的重伤加之车轮战,饶是在强悍像匹狼的人也到了穷弩之末的时候。

贺予执两眼犯花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时候,就被陈秉生一脚踩在了肩头。

“你来说,瘴气和血蛊怎么解。”

贺予执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