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写下的,是”太后与南梁勾结“。
萧言舟的视线在这行字上微顿,便落到了跪在下方不住吵嚷的男人身上。
谢蘅芜会有这种猜测,显然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是……昌平侯吗?
“押下去,仔细审问。”萧言舟声音微冷,“特别是关于昌平侯的,问一问都与谁有来往。”
观山眯了眯眼,再看向男人时,眼神都冷了几分。
大概是察觉到周遭渐冷,男人渐渐停了叫嚷,用南梁官话道:
“你们赶紧放了我!我父亲是南梁昌平侯,新帝的功臣,你们不能动我!”
周围人眼神皆是一变。
一方面是觉得他当真是愚蠢至极,一方面又是想为何他方才不说官话。
……看来果真是蠢得离谱。
吵嚷声中,男人被拉了下去。
观山恭敬一躬身,退出了营帐。
“他有问题。”
萧言舟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谢蘅芜耷着眼,慢吞吞将写了字的纸放在一边的烛火上烧了。火舌一点一点窜上,黑灰色的碎屑翻飞。
直到全部燃尽,谢蘅芜才舒一口气,轻声:“昌平侯的几个郎君,皆难堪大任。”
“他的次子出现在这里,昌平侯一定知道什么。”
“我从前到南梁,一定有昌平侯的参与。”
—
通往京城的各道,已在萧言舟的命令下戒严。
但仍有几个漏网之鱼混入其中,向京中行进。
崔太后派人提前来接应,有了太后给的身份,他们自是畅通无阻。
这几日,崔左丞在府中的日子更少了。
崔露秾感到分外不安。
或许是萧言舟不在京中的缘故,她总觉得这时候人心惶惶,京里也风雨欲来。
她想进宫去见谢蘅芜,但崔左丞下了令,府卫森严,她完全没有出去的可能。
这段时日崔太后在人前越发活跃,隐隐有将朝政之权重新揽回的趋势。
特别是……当崔太后在国寺为国祈福而晕倒的这一消息传出的时候。
要知道在那之前……宫中的皇贵妃刚打了她派去的人。
崔露秾觉得她的姑母晕倒是假,要出国寺却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