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攥紧了拳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有一点许家康分析对了,他是没钱了。现在手上只剩下300多块钱,可是他起码还要再读一年的书。
刘红珍那边是指望不上了,陈麻子的钱她根本一分都摸不到手。
过年时他去千湖市那边住了两天,他走的时候,刘红珍想给他弄点粮食和腊肉带上,陈麻子便阴阳怪气。还说什么让他以后在崇县好好读书,这边不用他担心。就差明说让他以后不要再过来。刘红珍低着头站在一边,一声都不敢坑,许家全也没说一句话。
刘红珍靠不住,许家这边也难指望,老爷子瘫在那做不了主,老太太对他早就不复当初,几乎当他不存在。
许家那他能指望的只有许家武和许家双,总归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两人打小就听他的话。要是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了,那他只能拉下脸去求他们帮他。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做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来弄僵兄弟间的关系。
对面的许家武和许家双愤愤不平地看着他,显然两人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许清嘉倒是认真的看了许家两眼,难道真不是他做的。错眼间瞥到他身边神色不自在的袁秀芳,心里微微一动。
许家猛的扭头,看向袁秀芳。
袁秀芳脸色发僵,目光闪烁不定。
“是你做的。”许家想起她间离开了一会儿。
袁秀芳紧张地看着他,虚张声势的大声道:“他投机倒把本来就不对,还有,他们那么对你,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仍在县城里,我就是想帮你出口气。”
许清嘉眨了眨眼,这神转折来的。之前她还在可惜这姑娘瞎了眼,被许家祸害了,感情这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呀,绝配!
许清嘉和许家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来是抱着拯救失足少女的美好愿望来的,结果,他们俩就是个傻子。
傻子兄妹鸣锣收鼓:“饿死我了,我要回家吃饭。”
许家康一推许家武和许家双:“走走走,回家吃饭。”
眼见他们想离开,袁秀芳指着许家康身上的背篓叫了起来:“这里面是不是兔子?你们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这是不对的。”
许清嘉嘴角抽了抽,旋身一言难尽的看着袁秀芳:“我们不偷不抢不害人,我们自力更生,我劳动我光荣。只要一想这兔子可能让身体虚弱的老人补了营养,让没奶的妈妈下了奶,让一个月没吃到荤腥的孩子解了馋,我就觉得我真是太伟大了,我怎么能这么伟大!”
许家康鼓掌:“伟大,伟大,太伟大了!”
留在原地的袁芬芳被噎得直翻白眼儿,抖着手指着许清嘉,她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回到家里许清嘉也在跟许家康讲:“我就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人。”在许家双和许家武面前,到底不方便这么说。
“什么锅配什么盖,真真的理。”许家康懒洋洋道,想想刚刚见到那情况,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看来许家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要不然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许清嘉托着腮道:“从另一个角度想想,其实这样也好。你想啊,许家要是混不下去了,他肯定会厚颜无耻地回来求奶奶,奶奶到时候可不就难受了?”帮不帮都难受。
许家康无比赞同:“ 所以他们还是相亲相爱过日子去吧,省得祸害别人。”
八月旬,秦慧如的老师终于法外施恩,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享受暑假。
秦慧如回到崇县陪着住了两天,随后便要带许清嘉三个北上看望秦父秦母。
这一次她想把许家康也想带上。虽然转到一个户口本上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过继,可既然转过来了,就不能差别对待,免得孩子吃心。
反正一个户口本上,探亲的介绍信也开得出来。
孙秀花笑眯了眼:“去北京好啊,康子好好去开开眼,慧如啊,你一定要带他去京大逛逛,让他沾沾喜气。”
京大!?
许家康咕咚一口吞下唾沫,他奶可真敢想,真以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