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花如释重负。
“我能问下伤者的身份吗?”许清嘉犹豫了下开口。
年公安道,“抱歉,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
许清嘉理解地点点头,隐隐猜测到曲家那边。
“你们觉得他可能逃去哪里?”青年公安再问了一遍。
许清嘉面露无奈,摇了摇头,“抱歉,我们真的不知道。虽然他是我堂哥,但是早在九年前他父母便离婚,他和他父亲断绝关系跟着母亲走了。这些年来我们没有任何往来,就是我祖父和他父亲去世,还有他亲弟弟结婚,他都没有参加。关于这点,你们可以去我们老家查访,我们对他的情况实在是一无所知。”
两名公安显然不知道还有这等内情,他们查到许家和这边的关系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哪里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年公安点点头,“如果你们看见了他或者有什么线索,麻烦尽通知我们。”说着递上一张纸,上面写着警民一家的宣传语还有联系方式。
许清嘉接过来,“一定。”
两人便站了起来,“打扰了。”
“辛苦公安同志了。”许清嘉和蔡叔送两人出门。
送走公安,许清嘉回到暖融融的客厅,她拍掉身上的雪花,走向出神的孙秀花,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事上,老太太的想法肯定是和她不一样的,血浓于水,老太太不喜欢许家不表示希望许家出事,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大孙子。她呢,就没把许家当亲人过,所以巴不得他遭报应。
“奶奶,您先别胡思乱想,等公安那边的消息来了再说。”搜肠刮肚,许清嘉挤出这么一句。
孙秀花眼珠子动了动,沉沉一叹,“他像他爸,心狠,做事不讲究,早晚得捅出大篓子。”
许清嘉默了默。
“这要是被抓到了会怎么判?”孙秀花嘴唇动了动,没问出口的是会枪毙吗?
许清嘉斟酌了下,“具体得看罪名是什么?”故意伤人和杀人未遂,其差距大了去了。许清嘉不大乐观,曲家只怕会趁他病要他命,曲家还是有点本事的。
引产出院才一周的曲美娜又住进了医院,被许家‘送’进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曲美娜做完手术就被安排在另一处房产里休养,曲母还把家里做了十几年的保姆派过去照顾她。
这场手术,曲美娜遭了大罪,差点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术大出血,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才险险保住性命。
曲母疼得一颗心直抽抽,整天逼着曲父把许家找出来。
可许家人间蒸发了一般,曲父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又不能报警,家里丢不起这个脸,何况就算是报了警,顶多一个非法拘禁的罪名,未免太便宜他。
所以曲父一直想的都是自己把许家找到,狠狠教训一顿,再把他赶出京城,然而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
曲家找了半个月都没踪影,反倒是被许家找到了曲美娜,趁着保姆出去买菜,许家偷偷潜了进去。
见到许家,曲美娜急怒攻心,破口一阵大骂,叫嚣着要让她爸弄死他。曲美娜是真的恨毒了许家。
两个月的颠沛流离磨光了她自以为是的爱情,一个月的囚禁令爱变成了恨,而回来后的这大半个月则让她明白,她到底失去了什么。父母亲人失望的眼神无不刺痛着她的神经,她从一个天之骄女变成了家族的耻辱。
她恨啊,恨自己傻,更恨许家,要不是他引诱哄骗她,她怎么会落到这般不堪的境地。
她恨,许家何尝不恨,是曲美娜先对他示好的,要不是她先勾引他,他怎么会动心思。如果不是她始乱终弃,他怎么会一无所有。她还打掉了他们的孩子,要他死。
脑子一热,本来是打算来道歉来求和来寻出路的许家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刀就捅了过去。
买菜回来的保姆失声尖叫,许家恐慌之刺伤保姆夺路而逃。
轻伤的保姆捂着伤口勉强跑出去求助邻居,他们住在一桩独栋的民房里,要不然之前的争吵声早把人引来了。
邻居当即打急救电话又报了警,曲美娜经过抢救捡回一条命,却被切除了一部分左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