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想想,你妈要不做那些事,爸怎么会上报。因为你妈,爸被降职降衔的事,你怎么不说,爸拿命换回来的一切差点毁于一旦,你怎么不说。”许家康把话说完。
许诗依旧满脸的不服和愤怒,两只眼里不断涌出眼泪。
“我知道你想的是,爸为什么选择上报而不是替你妈隐瞒下来。那我告诉你,跟你妈合作的那个人,是京城有名的掮客,早就被上面盯上了,就算爸不举报,他马上也得栽。到时候事情可没现在这么简单,要不是看在爸主动说明情况的份上,你以为你妈能清清白白的离开。
就算那人不栽,爸为什么要昧着良心替你妈遮掩,做错了就该付出代价。不怪做错事的那个,倒是怪指出错误的那个人,感情做错事还有理了。你尽早扔掉这种想法,要不然早晚害死自己。”
许诗一张脸青白交错,她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字眼来,只能嚎啕大哭。
许家磊揽住她的肩头,语带哽咽,“姐,这事真不能怪爸。”要真怪,只能说他妈糊涂,走错了道。甚至怪他们自己,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挣钱是为了他们,偷偷吐掉药也是为了他们。
许诗靠在许家磊肩膀上放声大哭,“小磊,小磊,妈没了,我们没有妈妈了,我们没妈了。”
许家磊瞬间泪崩,视线被眼泪模糊成一片。
许家康烦躁的看了二人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许清嘉连忙跟上。
“二哥,诗她伤心过度,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许清嘉宽慰他。
许家康撇撇嘴,“她要是转不过弯来,我爸有的受的。”
想起许诗的言行,许清嘉叹了叹,只能希望她别犯轴,口道,“她这是一时没法接受,小磊不就明白的,小磊会劝她的。”
“亏得这小子是个明白人。”许家康扯了下嘴角,真不像是婷能养出来的儿子,老头该烧高烧了,要不然有他哭得时候。
“我去下面看看车来了没。”得把人运回家办葬礼。
葬礼上,许诗已经平静不少,没再冲着许向军大呼小叫,倒叫人松了一大口气。
葬礼结束没多久,许向华和许家康就去了海南。就在前不久,海南行政区从广东省划出,独立建省,成为全国唯一一个省级经济特区。
人人都在说, 八0年错过了鹏城,八八年绝不能再错过海南。从国家到人民都渴望鹏城迹能在海南身上再现。
于是一拨又一拨的人人前往海南寻梦,报纸上劈天盖地的报道,十万人才过海峡。
许向华和许家康就是其之一,许向华是在鹏城发的家,深知特区的威力,遂想去海南看看是否有商机。许家康也对这个得到国家各方各面支持的新省兴趣勃勃,叔侄俩便一块杀了过去。
许清嘉很想去,她知道海南没有复制鹏城的成功,但是也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无比繁荣,最后毁于烂尾楼。据传赫赫有名的万通六君子就是那里发的家。
然而她忙着最后的留学申请,分身乏术。到了五月底,终于顺利拿到来来及大洋彼岸的ffer。
祝福之声四面而来,同时夹杂着非议,她得到了机会,自然也就意味着另一部分人失去了机会。
而她妈是本校老师并非什么秘密,少不得有人眼红口酸,觉得她是走了后门,哪怕她四年平均绩点高居榜首,人家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对此许清嘉当做了耳旁风,生活从来不缺红眼病患者,只要不妨碍她就行。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优秀再优秀,优秀到让他们连嫉妒都无力。
将一切手续都办全之后,许清嘉正式向彩票发行心辞职,又请说得来的同事们吃了一顿饭。
“苟富贵勿相忘哦。”薛丽萍俏皮的眨了眨眼。
许清嘉微微笑,“这话我记着了,以后我来找你们,你们可别忘了哦。”
说的大伙儿都笑起来,来找他们,当然是他们混的更好啊,这话自然都爱听。
聚散无常,分开时,许清嘉不禁有些惆怅,这是一群好同事,共事愉,还怪舍不得的。
到了六月,还有一场更大的分别,她毕业了。一个班三分之一的人读研,三分之一留在京城工作,剩下的分散到全国各地。
实习明显的让大家更加成熟,不光光是气韵上更是在外形上,尤其是一些女生烫染了头发,变得更加精致漂亮。当真是半年不见,刮目相看。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有女生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