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听见他微微一动,像是要将病房让出半张的位置来给她。

她忙转头:“你别动,本来你的伤口就已经反复的折腾过几次,现在好不容易做完了手术,更要静养,几天之内都不能再动!”

“黑眼圈大到掩藏不住,六点就跑来我这里,你以为自己是神仙,不需要睡觉休息?”男人语气里染了些惯有的教唆,以眼神示意她过去。

季暖只好走回到床边,在床沿坐下:“我睡过了,只是前几天的所见所闻实在是太激烈,会做噩梦,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平复期。你还说我呢?你几天不吃不喝不是也活下来了,我只是睡的少了点而己,哪里是神仙了?”

墨景深没理会她的强词夺理,他很清楚季暖最近的心里情况变化。

她需要时间去抚平那些惊吓,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站她在那里独自一个人后怕。

“现在还早,你也需要休息,一个人睡会做噩梦,就在我这睡,嗯?”

他平躺着,依她所言的没有动,只是声音耐心温淡,哄着她一起躺下。

这张病床虽然是单人床,但也比一些普通医院里的病床要大一些,季暖要是真的躺上去的话,空间也是绰绰有余。

被子里只有他,她坐在床沿上,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后又看了眼墨景深:“那你保证自己不要动,万一因为我而导致你背后已经缝合好的地方又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再也不来病房陪你了!”

男人似是笑了声,自胸腔里发出的轻浅的笑,没去戳破她那点想躺又不好意思躺的想法,只应了一声:“嗯。”

季暖接过被子一角,掀开后直接侧身躺下,墨景深的手直接将她握住,季暖却小心的将他的手轻轻拍开:“说好了不动的!”

“手也不行?”墨景深的声音就在她耳畔。

“不行,手指动了的话,指骨就在动,指骨动了,手臂也会动,然后肩膀,再然后就是扯到背部和头部颈部的伤,一点都不能动!”

季暖边说边自己也如临大敌似的小心的躺着,都没敢去碰到他。

她哪能想到有朝一日睡在墨景深的身边,却居然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