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助我拿人!”醉山僧说,“你却将两人放跑了。”
“你何时叫我助你,你分明是叫我探查一番,我确实探查了啊,我连幻境都架了。你不仅不夸我,还要埋怨于我。”东君好不委屈。
“这鱼已经畏了你的本相,方才若是你肯神行,休说跑,就是一步他也走不掉!”醉山僧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执杖敲他。
“抓了他他便会说么?”东君转而又问,“抓了他你以为你我二人便能解决?”
降魔杖忽地指在东君鼻尖,醉山僧怒目而视:“你说‘我明白了’,你明白了什么了!”
东君在降魔杖的威慑下抬起单掌,老实地说:“我什么也没明白,糊弄他罢了。”见醉山僧色变,他又说,“此刻好像明白了些。”
醉山僧说:“到底明白还是不明白!”
“明白明白。”东君说,“纵然他对答如流,真假难辨,却也有奇怪之处。不论他该是谁,都不应是这般虚弱。你见他屡次涉险,皆靠那条鱼所救,真是奇怪,他若是净霖,必得入大成之境方能死里逃生,既然是大成之境,又岂会被你我追赶,我就是露了原形也未必打得过。不过他举止轻挑,不露真容,刻意冒充也是有的。只不过。”
“只不过?”
东君说:“他叫哥哥还怪好听的。”
“闲话休提!眼下如何。”醉山僧看向山神,“杀不得除不掉,难道便留他在此?”
“你不是嚷着要捉他回去吗?我正想看看你如何捉。”东君说,“此地群山皆是他的本体,你须得把它们都扛去追魂狱方算‘捉住’。”
纵然是醉山僧,也做不到扛山登天。
“我念他慈心为儿,也算除魔,便替他讨个宽恕。但若放纵于此,疏而不管,日后怕也会再生事端。如此,便不如就渡他一渡。”东君说道。
“你要渡他成神?”醉山僧愕然,“休说笑话!你我须得先禀报九天,由君上”
东君随意道:“我回头再给他说便是了,区区一个掌职之神,不打紧。”
醉山僧似有踌躇,他忍耐片刻,凑近东君耳边,小声道:“你若先斩后奏,君上必然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