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于是指了指面前的沙发,“坐吧。”然后推了推徐京阳,“去倒杯水。”
徐京阳这辈子就没想过有一天会去伺候郁君,不过好在他知道有亲爹在,这就是做个样子罢了,终究是去倒了杯水,不过放的时候也没多客气,砰地一声。
郁君就看他一眼。
徐年毫不犹豫地说,“别管他,小孩子脾气。那就谈谈你想说的吧。”
郁君瞥了徐京阳一眼,这才拿着那杯水喝了一口说,“我其实知道这事儿瞒不了多久,董事长,其实我更想叫您徐叔叔,跟我同徐天说话的时候一样。我其实是很矛盾的,天哥是我的爱人,可是因为性别的关系,他说没有做好铺垫前,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一直是被藏起来的人。这让我有些不敢接触你们家人。”
“我不知道您是否理解,我太自卑了。”他似乎有点激动起来,“我的父亲从离婚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些年要不是您家的帮助,我压根就不可能安心学习,还能出国留学。虽然我知道您和许阿姨都是好心,不求什么回报,可我……我总是觉得自卑,在您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甚至对这段感情也一样,虽然我是那么爱天哥,天哥也从未嫌弃过我什么,可其实我很怕面对你们,我怕你们说,给钱养出了个白眼狼,勾搭了你们的儿子。或许是看我太不坚定,天哥就提到了这个法子,说是同性恋无非最重要的就是后代,如果有个儿子,你们会好接受我的多。”
他说话,徐京阳只觉得一句话都不相信,郁君自卑他不信,说他哥爱郁君爱的要死,他更不信。可问题是,他没证据,只能听这个家伙瞎掰掰。
他气得要死,忍不住就给沈密发了条微信,“气死我啦!”
沈密跟他们分开后,压根就没回家,而是直奔公司处理耽误的工作,这会儿刚刚松口气,就听见微信声,便看了看。这一瞧他就知道,肯定是关于徐天的事儿,那个张珍珍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就回了一条,“怎么了。”
徐京阳此时气鼓鼓的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在微信里发牢骚,“郁君说他和我哥是情侣,我哥爱的他要死要活,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孩子是我哥的亲儿子!我才不信呢,可我没证据,我真想揍他一顿!”
饶是沈密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劲爆的事儿,他是不知道郁君带了孩子回来,可却知道郁君进徐氏后做的事,几乎是一点就通,这是有备而来啊,那只傻兔子怎么可能找到破绽呢。可微信上也不能多说,他想了想给徐京阳发了条微信说,“别急,你爸在不会上当的,他说你录音就是了,谎言肯定会露馅的。”
徐京阳一想也对,狐狸尾巴终究会露出来,连忙开了手机录音。
这会儿,郁君已经接着往下说去了,“后来,代孕的人怀了孕,也就到了他回国的时候,我们打算的特别好,等我毕业,孩子也出生了,到时候就能团聚了。可我没想到,他出事了。我曾经想过很多次,该怎么办,可有一点从来都很坚定,我要留下这个孩子,他是我们爱的见证,他是天哥的血脉。带着牛牛,就好像天哥在我身边一样,牛牛就是我的命。”
他说着激动起来,“那段日子我特别惶恐,我害怕天哥已经说了我们的事情,你们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还知道牛牛的存在,会跟我抢走他。所以一年多我都没回国,后来通过我妈我才知道,你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那时候是欣喜若狂的,那样,牛牛就归我一个人了。可是……”
他叹了口气,“在外面越久,就会越发现,华人的地位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高,我带着牛牛在工作初期,兼顾不了孩子和工作,更不能给他提供好的环境。所以我才想回国。而别的公司还要面试什么的,恐怕会空窗一段时间,所以就求我妈求了许阿姨,安排我进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