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三人,原本坐好之人纷纷起身相迎,主桌首席老者鹤发白须,面容苍老,他拄着拐站起来,“二小子,这几个小伙子是哪里来的?”
范老二抬高了声音恭敬道:“爷爷,这三位是迷路来的侠士,今晚在咱们家借宿。”
“不用这么大声,我耳不聋听得见。”范老爷子说道,随即笑道:“既是客人,快请上座,老二,再去拿几副碗筷。”
“我去拿,我去。”一个系着围裙的干瘦女人忙应声道,说着匆匆出了堂屋。
女人出去后,范老二忙招呼道:“请坐,请坐。”
范老爷子先坐下后,褚墨三人依次在他身旁坐下,其余众人方才坐回原位,女人很快拿来了三幅干净的碗筷,分别摆放在三人面前。
“多谢。”褚墨笑着接过碗筷。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摆摆手示意不要客气,转身去了另一桌。
“没什么好酒好菜招待,实在汗颜,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老人笑着招呼道,“都动筷子呀,别客气。”
“老人家客气了。”清塘说道,一边伸筷子夹菜,一边问道:“您今年高寿啊?”
“小老儿痴长一百二十岁,承蒙乡亲们不弃,如今是咱小相村村长。”范老爷子笑呵呵道,“三个儿子都熬走了,就留下这几个孙子,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活几个年头。”
“爷爷您说什么呢?您德高望重,前儿先生还说您寿数二百呢。”范老二插嘴道,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
席间其乐融融,饭毕时范老爷子谈兴正浓,清塘陪他说话,褚墨和清川随着范老二去往后边厢房。
路上清川靠近褚墨悄悄说道:“我觉得清塘有些奇怪。”
褚墨问:“怎么说?”
“也许是和大师兄学的,他平常对谁都进退有度,不亲不疏的,熟悉的人也就是我们几个,可今儿他却对这老头这般亲近,可不奇怪吗?”
见清川抓耳挠腮的想不出个究竟,褚墨提醒道:“你可知清塘俗名姓什么?”
清川也不是蠢人,经此一点拨,登时明白过来,不由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这范老爷子可能和清塘是本家?”
褚墨没有理他,视线投向院墙角落,那里有一扇小门,被垂下来的藤蔓遮了大半,看起来相当隐蔽。
“那是后院,本来是给孩子住的,不过我们家如今没有孩子,现在没有人住,就关了起来。”范老二说道,“前面就是房间了,二位请跟我来。”
清川说道:“对哦,我刚才也未在席上见着孩子,怎么回事?”
范老二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早先其实我们家其实有几个孩子,但三年前,他们趁着大人务农时出外玩耍,最小的妹妹滑入半月塘中,其余几个纷纷搭救,却都不识水性,当时正是农忙,无人发现,捞起来时已全没了。”抬手抹了抹眼角,范老二扯出个笑容,“让两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