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仍旧微笑着,他耸了耸肩,收起了那张照片。
“……你确实和当年的伊势谷君很像。”
“究竟是谁总说我们的格兰威特太过于天真懦弱?我简直要为你刚才的这段发言鼓掌了。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伊势谷正清时的样子,或许这真的是无形之中的缘分,你继承了他的代号,我很期待,你将来会不会也走上和他一样的路。”
“你想的太多了,朗姆。我只是答应和你合作,并不想给你卖命。”
青年扯了扯苍白的嘴角,下一秒,他倏然间打开机舱的门,顺手将自己的外套丢了出去。
朗姆这才主意到他身后背着的东西,他面色一变:“库拉索!”
“位置已经发给你了。”
青年单手支撑墙壁,接着,在银发女人朝他扑来的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他在风中张开了手臂,如失翼的飞鸟。
“——那么三天后见。”
“和我想的一样。”
通讯另一端,夏油杰的声音浅淡到近乎于无的地步。
“如果朗姆真的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上位,也就没有必要忍耐这么多年,直到你入局才开始行动。那位先生盘踞日本几十年,不可能单单因为身体不行就这么节节败退下去,他手上究竟还藏了多少盘算、留有多少后手,恐怕就连朗姆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都妄图以复仇之名牵制你。”夏油杰低笑一声,“但你非常清楚,他们每个人都是凶手。”
鸣海光沉默着。
过了许久,他淡淡道:
“你说的没错。”
不管是死于大火的鸣海夫妇也好,或者是被换脑肢解的伊势谷正清也罢,包括早早死去的宫野夫妇,组织都欠这些所有人一笔血债。
boss也好、朗姆也好,没有一个是无辜者。
“只不过有关于朗姆说的,其中一点我还是有些在意。”夏油杰起身,朝着他所在的和屋后面走去,他拉开朝向后院长廊的门,走进了一间与之前相连的屋子。
他打开了桌上的手提箱,里面装着从基地带回来的怪物。
剖开咒胎表面的皮肤,那些凝固在身体中成形的血液挤破血管和脏器,夏油杰取出了一点,那些紫红色的模糊物间密密麻麻记录着就连他也觉得晦涩难懂的的咒文。
这是一只极为特殊的咒胎,至少作为咒术师的夏油杰从未见过。它拥有近似于人类的皮肤和五官,但除此之外,身体之中看不见的每一处,都蕴藏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这种印刻咒文所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难以想象。”夏油杰缓缓说道,“我暂时还想不出来,究竟是谁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但特殊的血液……目前我们仅有的答案仍然源自于推测,可惜鸣海直人葬身在了那场大火里,我们无法再从他的身上获取任何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