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这一部分还是等到之后有机会再探究吧。”
鸣海光缓缓踩下了刹车,他将皮卡开进了树林里。
“我暂时到地方了。”他回过头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对着夏油杰道:“先挂了。”
他熄火下了车,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零九分。
鸣海光并没有在原地浪费时间,而是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鸣海光对于这段路十分熟悉,他饶了几圈,最终才在一处偏僻的巷口停下。
他垂眸,路灯的光自他的头顶照下,清晰地映出地上一前一后两个倾斜着的影子。
“跟了一路了吧。”
他回过头,看向了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他的身后,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年轻男人。
“是朗姆让你跟着我的?”鸣海光淡淡问。
身后的年轻男人闻言停顿了片刻,他摘掉了帽子和口罩,他那头熟悉的金发在这漆黑的夜色中蒙上了一层深灰色,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和阴翳。
鸣海光的瞳孔在目光触及到对方的脸上时微微放大。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在这一刻,无论是用轻描淡写亦或者是烂到死的笑话作为打招呼的开头似乎都并不太适当。
不知道降谷零到底知道了多少,也或许很可能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鸣海光不想再深思下去,他微微阖起眼。
“……zero。”
“……”
降谷零仍然沉默着,他形影单只地站在黑暗中,有片刻他的影子与基地里知道真相后的诸伏景光重叠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鸣海光垂落在两侧的手都好似已经冻到失去了知觉,他才终于开口。
他开口说:
“——鸣海。”
鸣海光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怎么露出的微笑,他想,他此刻的语气和表情大概率都生硬极了。
他刚刚从几千米的高空来了一场超过他身体承受限度的极限运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僵的,只能靠死命掐着指腹的皮肉制造一点痛觉来维持短暂的清醒。
那些可以被归为脆弱的情绪都在降谷零垂眸又抬眼的那一瞬间被默契地收敛的一干二净,以至于鸣海光可以清晰地听清楚降谷零用那熟悉的嗓音唤出冷漠而疏离的姓氏。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样的方式,不限于用最决绝和伤人的方式,正如他自己想要的那般,以这两个字作为开端,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巨大的天堑。
没有人可以再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