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要努力一些才行。

对比同窗们动辄拆迁的武力值,你简直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代名词。

在手中手机被白发少年两指捻着外壳拿起时,你习以为常地摊开手掌虚拢着通讯工具,指尖划过五条悟的掌心:“这个地方有五条同学想要的伴手礼吗,可以等会儿line上告诉我哦。”

一定是伴手礼吧,除了要跑腿代购零食以外你实在想不出五条悟拉住你的理由。

从教室前方眼巴巴看过来的目光愈发焦灼,已经到了你不能忽视的程度。

你回头和屁股坐在椅子上但整个后背倚着椅背,放下脑袋倒视着盯你的家入硝子对视了一瞬,又看向转了个笔花,单手托腮专注你们这边情况的夏油杰。

顾忌着夜蛾正道在场,你踮脚想够到一米九几dk的耳朵边说悄悄话,又被现实告知这种事对你而言未免太过困难,只能遗憾地落下脚跟。

等下课手机上说也来得及,不过辅助监督的车就在外面了,得赶紧——

“抱歉,我要先走了五条君,有什么事……”

五条悟慢悠悠地斜乜着你踮起脚尖也刚到他胸口的身高,在你礼貌地结束语进行到一半时骤然压下腰身,雪白碎发簇拥遮盖的耳廓、墨镜光滑圆润的眼镜柄、以及如山坍圮般迅速压下的糖果气息占据了你的心神。

是金平糖。

大色块的黑与白充斥视线,五条悟前襟那枚螺旋状的金属纽扣流过一道亮而刺目的华光,刀锋般刺入你的瞳孔。

在恍惚眨眼几下后,你才迷糊听见白发少年毫不掩饰嫌弃的话语。

“快说。”

“……诶?”

“诶什么,你有话对我说吧,”一点都不在乎所谓课堂纪律的大少爷摇了摇脑袋,并不是所谓霸道总裁【我给你这个机会】的傲慢态度,而是更加让你迷惑的、理所当然的神情,“快点,夜蛾要冲下来了。”

魁梧的男人确实快冲下来铁拳制裁追着你跑到教室门口的五条悟。

“那、那个,我想说——”

【五条悟】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低头呢?

“要是夏油君和硝子想要什么特产的话,也可以line上直接告诉…我?”在五条悟越来越可怕的注视下,你最后一个字成了虚浮不确定地上扬,阴晴不定的大少爷让你先前那点疑惑烟消云散。

毕竟是五条悟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哈——?!就这?”

猛地直起腰身的五条家六眼不满到极点,得到猫猫哈气的你也不解到极点。

不明白为什么五条悟会追出来,不明白为什么五条悟会生气,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骄傲的神子会如此古怪。

…也不明白,为何白毛dk会在明显气极了之后,依旧站在原地堵着教室门不让你出去。

“五条君,是想听我说什么吗?”

你歪头,试探性地问气到毛都蓬松炸起的白毛大猫猫。

五条悟:…………

“谁期待你了?!你一点都不值得期待!”

“弱的要死,连求助都不知道的虚伪家伙!”

等等,刚刚那个问题里有半个关于“期待”的词汇吗。

难道你的日语出了问题?

你不禁对自己产生怀疑,在和棕发少女挥了挥手后急忙跑了出去,走出十几米还能听见一声响亮的“轰——!!”。

以及夜蛾老师的咆哮。

“五条悟!不准踢桌椅!!”

4.

你觉得自从遇到虎杖悠仁后,你的脑子就不太好用。

就像现在,你蹙眉低头盯了会儿屏幕确定没看错任务地点,再抬头看向一副自己只是路过模样的咒灵操使,内心的困惑已经快凝聚成会不停呐喊“wrywrywry”的咒灵了。

“巧合偶遇?”

你麻木地扫过一圈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废弃海边村庄,努力想自我消化解释脱缰野狗般发展的事实。

某只一看就是咒灵操使手笔的、高有五米的蜈蚣形咒灵正辛勤地蠕动犁地,黑发少年一跃而下落到你眼前站稳,圆润的丸子头也跟着跳了跳。

“不是哦,”夏油杰笑眯眯摆手地退后一步,双手投降似的姿势让你不住地想笑,又觉得不礼貌而拼命压制上扬的嘴角,从而挤出个让黑发大男孩怔然一顿,随后又捂住肚子噗嗤一声笑出声的复杂表情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样子?”

你见过很多个夏油杰。

对态度恶劣、称呼刚祓除完诅咒的咒术师为【怪物】的普通人时,礼貌解释的夏油杰。

对五条悟无理取闹的恶作剧无奈又崩出青筋着狞笑,说出明晃晃dk打架的前场“我们出去聊聊吧”台词的夏油杰。

…也见过一身僧人袈裟,倒在血泊中的独臂长发男人。

永远二十七岁的特级诅咒师。

可十五岁的夏油杰此刻鲜活又明亮,细长的狐狸眼硬是笑出了泪,平日藏于温和态度后雾气般隐晦的绛紫色润了层朦胧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