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玉揭裘头一次止步不前。
他侧过头,看着她。风吹草低,此处宁静而辽远。他蓦地笑了。
玉揭裘说:“什么都没有。”
夜晚的山上,星星那样美,叫人期待天亮时的朝阳。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多么可悲啊。
小狐狸想。
她抬手去揉鼻子,那里不知为何有些酸涩。她也绽放出灿烂的笑脸,笑着说:“要是我是江兮缈就好了。”
倘若在身边的人是江兮缈就好了。
“要是跟你说这话的是江姑娘,你一定会感觉到什么的。”她向前走,慢慢地、平稳地。小狐狸抬起手,想要覆到他胸前,却又握紧了拳,“一定会的。”
玉揭裘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琥珀色的狐眼倒映在漆黑的瞳仁中,他来回看着她,稍稍蹙眉,又垂下脸,抬手按住了前额。
小狐狸的心收紧了,只因为喜欢的人看起来很伤心——
她觉得恋慕之心实在愚蠢。
因为下一秒,玉揭裘便像变戏法似的,拿开手得意扬扬地发笑。他这时候居然还有闲心讽刺和捉弄人。
他的心麻木不仁,他的双眼空空如也。
玉揭裘不否认:“或许吧。”
他环顾一周,再度抽出那把沾过寿血的剑,贴住掌心,径自划过。翻转手掌时,血滴落,剑被刺进地面。
不远处的寿哀鸣一声,随即身体开始收缩。
“她……”小狐狸惊慌失措,连忙跑回去,“你没事吧?”
她看到寿的伤口在愈合。
虽然没到能完全恢复的境地,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了。